這般場景,實在讓人尷尬。
還是裝作不認識的好。
到得此時,王定元哪能還不明白狀況。
在所有王家變賣的固定資產中,成交最快的就是這棟莊園豪宅,幾乎是剛掛上交易系統,便被人給一口價秒了,幾乎是原價,沒怎么打折。
萬萬沒想到,買主竟然就是任重。
王定元怒指任重:“你……任重你……你別欺人太甚!你至少也要給我們點時間收拾!”
任重沒理他,只說道:“在你們的拍賣文件里清清楚楚地寫著,由于屋主急售,屋內一切擺設一并打包出售,購買者可拎包入住。你看,我拎著個包就來了,我很有契約精神。”
說完,任重揚了揚手里的沾滿泥灰的古舊背包。
這背包,正是王兆富的父親的遺物,賬本裝在里面。
隨后,任重又抬起腕表,“一百一十九,一百一十八,一百一十七……”
這下可好,王家人頓時大亂。
也不等王定元下令,部分人已經不管不顧地抹過任重身邊,跳過寬大的大門,往莊園外狂奔而去。
什么收拾細軟,清點財物,什么帶著帶著奴隸一起走,統統顧不得,小命要緊。
這群人沖出大廳大門時,在門邊看見了個胖子。
胖子紅著眼睛,正呆呆看著莊園四處。
個別分管旁支事務,并且記憶力較好的人覺著這胖子似有些眼熟,但情況緊急,倒也沒多問。
隨后,這胖子逆著人流往大廳里走去,緩緩說道:“大伯,你趕緊走吧。否則我老板一定會殺了你,他一向說到做到。”
正因著最后的倔強遲遲不肯動身的王定元一看胖子,頓時如遭雷擊,試探問道:“你是王定松的兒子?”
“是我。”
王定元頓時指著王兆富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叫他老板?你這王家叛徒!”
任重與王兆富對視一眼,同時聳聳肩。
任重把手里提著的背包遞到王兆富手上,“給他補一刀,也好讓你父親瞑目。”
“嗯。”王兆富點頭,接過包,從里面掏出皮殼筆記本,“老雜毛。想知道你的異礦為什么會暴露嗎?是因為我父親把它記在了這筆記本里!我父親當年對你忠心耿耿,你將他活活逼迫至死!現在,我王兆富要為我父親報仇雪恨!再告訴你一件事,我老板已將這宅子的產權贈送于我。從今往后,充義依然有王家,但不是你王定元的王家,是我王兆富的王家!你們只不過是一群輸光了底褲的喪家之犬!滾出我的家!”
“你……你……”王定元急怒攻心,終于白眼一翻,當即口吐白沫昏厥過去。
在旁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王進守趕緊竄將過來,拿出六級爆破師的體能,扛起王定元便直往外跑。
在路過任重身邊時,王進守終究沒忍住,別過臉用滿是恨意的眼神看了任重一眼,然后繼續往遠處竄。
任重在他后方幽幽道:“別瞪我,我們的事情還沒結束。你還沒死。”
王進守的步伐稍稍一頓,“任重,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為什么要咄咄逼人?”
任重反問:“說得好,那這是為什么呢?三十七、三十六……”
王進守跑了。
說兩分鐘,就兩分鐘,分毫不差,一百三十三個王家核心成員當真跑得是一個不剩。
另外還有數百名旁支也給放走。
但這龐大的莊園里卻還有千余人,皆是王家的奴隸。
奴隸也是資產,和物品無異,既然此時在這莊園中,任重依法辦事,一并接收了。
替他將奴隸攔在門內的,正是充義縣衛隊。
等王家人都滾蛋,任重大手一揮,將候在外面的三十名來自星火鎮的一級公民,也是他的三十名心腹下屬全數召進莊園。
在這三十公民下屬之后,則是孫苗帶著的三名來自星火鎮的執業醫師組成的醫療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