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有安全感了嗎?請所有的五級、四級或者三級職業者捫心自問一下,你們是否有哪一天完全不擔心自己晚上閉上眼后第二天醒不來?完全不擔心自己會不會突然死于非命?”
“你們眼中的未來可曾因為你的強大而變得確定?”
“并沒有,包括我在內。如今我已經貴為七級公民,擁有了巨額的財富,強大的勢力,但我依然不知道是否會有哪天突然冒出個超階墟獸,又或是得罪個大人物,又或是冷不丁來個八級或者九級的職業者要我的命,那我迄今為止所建立的一切都成了泡影。我尚且如此,你們呢?”
“戰斗的終極目的,是為了得到安全感,但現在我們并沒有。現在的我們只不過還是麻木且被動的為戰而戰,每一天都得過且過,朝不保夕。我們從來不能真正主宰自己的性命,我們的希望都寄托在運氣之上。”
“這顯然不正確。”
說完這番話后,任重短暫沉默,給聽眾留足思考的時間。
此時聽到他講話的,遠不只他眼前的東征一二三路軍,還有相隔千余公里開外的十一鎮。
他的聲音正從這些鎮子的各個喇叭里傳出,在空氣中反復回蕩。
每一個聽眾都若有所思。
誠如任重所說,很多人都自詡努力,也自覺實力尚可,過的也是“人上人”的日子,但如今被他點醒后轉念回想,卻悚然驚醒,意識到自己的“一無所有”。
安全感才是一切的前提。
“現在,我給了你們不同的選擇。你們成為了我的員工,我正在改變你們的現在,更會改變你們的未來。我也早已給了你們明確的預期。在你們與任氏集團簽署的合同中有明文規定,只要任氏集團不倒,你們的子女將能繼承任氏集團的契約,且不分等級,永世傳承。”
“在我的規則之下,人人皆機會平等。有才華者,將不必擔心自己生于貧窮的家庭而得不到教育。勤勞者,將不必擔心自己辛苦打拼積攢的家底被人無故洗劫。有家有室者,將不必焦慮家人被人無故擄走遭到折磨。”
“在我這里,你們能得到安全感。我的安全感有多少,你們就能有多少。”
“但我又必須承認一個客觀事實。如今的我只是個區區六級職業者,擁有的只是區區十一個鎮子。我所能輻射與影響的,始終只是這片小小的一畝三分地。如今協會已經推行自治令,在你們所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正有人在瘋狂地擴張勢力,攻城略地。”
“我雖然小有實力,但在面對真正的強者,在面對一些老牌公民和企業主時依然渺小脆弱。假如……我是說打個比方,有一個坐擁八級或者七級職業者,傳承數百年,資產數千億的老牌權貴想吞并我,我能如何?”
“他們擊潰我只不過彈指一揮,他們可以像公民剝奪你們的人生那樣,輕而易舉地剝奪我擁有的一切。那么我給你們的承諾自然也成了泡影。”
“就像這次,我本無意擴張,甚至冒險主動前往戰沙縣與七鎮聯盟談判。他們卻妄圖用根本無法兌現的貢獻點從我手中白白騙走鉻碳鎮,以及你們。我當然要拒絕。”
“但他們巧取不成便豪奪,不但在我返程途中安排伏兵要取我性命,甚至僅過去一天就接連拉扯出整整五十萬大軍試圖圍困鉻碳鎮。這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們根本就沒打算和我談判,這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當然,我們同心協力挫敗了敵人的這次陰謀。但是,下一次呢?又或者盯上我和你們的不是七鎮聯盟,而是更強大的勢力呢?”
“所以,現在我建立的只是個脆弱的愿景,你們和你們的后人依然沒有足夠強大的保障。”
“你們和我的前路依然渺茫,危機四伏。但是……我知道解決問題的方法。”
“那就是反擊!一直反擊!反擊到沒有敵人為止!將我們的影響一直輻射下去,將我任氏集團的版圖持續擴張下去,讓我變得更強大。當我們成為九大集團之下的最強企業,我所承諾的愿景就會徹底變成現實。”
“首先,我要讓七鎮聯盟付出血的代價,要給所有膽敢覬覦我的人一個明確的警示。我們要殺到他們膽寒!”
“我們的戰爭不是為了掠奪別人,更不是為了滿足我的權力和財富欲望,也不是為了要去拯救或者改變那些我們不認識的荒人的命運。我們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子子孫孫能千秋萬代的幸福安康!”
“各位,與我并肩作戰,畢一生之奮斗,建萬世之基業。把任氏集團的規矩鋪滿第一洲的每一寸土地。那么,在我的版圖之內再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死于非命,再沒有人可以在為奸作惡后逍遙法外,再沒有人會被無緣無故地趕出城鎮。”
“這目標看似遙遠,但只要我們持之以恒的前進,總有一天能做到!”
說完這些,任重先短暫沉默。
臺下的“員工”們陸續不由自主地狂吼咆哮起來。
任重給他們勾勒了一個太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