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只做了半個小時左右,醫院就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促去治療。
父母也催促著,孟昭這才跟魏秋葉一起來到了醫院。
依然是常規的保守治療,在不接受器官移植的情況下,他的病沒有其他治療手段。
無非是掛一些藥瓶,藥物是保肝護肝的藥劑,抗病毒的藥劑,降低膽紅素的藥劑和利尿排水的藥劑。如果不出意外,孟昭會一直這么治療下去,直到他死。孟昭倒也不拒絕,至少他的情況,比妻子當年要好很多,妻子那時候是毫無希望,他至少有延長生命的機會。這至少能讓他有時間多陪陪家人。
就在孟昭無望的治療的同時,另外一些跟他已經產生了某種關聯的“東西”,卻誕生了極大的希望。
此時就在太真中學門口,一男一女正在對話。
如果孟昭在這里的話,他一眼就能認出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那么的美麗,乃至過往男女大多回頭,她又是那么的和氣,甚至對著那些朝她吹口哨的輕撫男人報以微笑。只是當有抱著各種目的男人前來搭訕時,她身旁體格健碩的男人就會出面將對方阻止。
“從現在開始,要對它進行二十四小時保護,不容許它有一秒鐘脫離我們的視線!”
女人對男人說道。
說完緊盯著男人。
男人很奇怪,但最終還是回答:“是的!”
男人之所以奇怪,是因為他并不需要回答,因為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服從。他們這種生命的所謂服從,并不是一種態度,而是一種事實,因為他們并沒有服從或者違逆的能力。
身旁的女人,準確來說,應該是依附于這個女人皮囊之中的另一個更高級的生命體,對于男人來說,是他的母親,是他的主人,也是他自己。
他們這種生命體,跟這個世界的生命體截然不同,唯一跟他們相似的,有一些昆蟲,比如螞蟻,比如蜜蜂,一個族群只有一個可以繁育后代的母蟲,這個母蟲存在的意義,就代表了整個族群存在的意義。
這只是相似,卻沒有絲毫相同的地方。他們當然也都是母體繁衍出來的,可是跟那些能分化成不同個體,分化成工蟻、兵蟻,工蜂、雄蜂的昆蟲不同,他們跟母體是一體的。
他們更像是榕樹這種植物,獨木成林,所有的樹干都是從一條樹根上長出來的。但他們跟樹木依然不同,因為不同于獨木成林的樹木,他們的基因可以是不同的,甚至截然不同。不同的基因種類,讓他們可以擁有許多奇特的能力,甚至是超能力。在這一點上,他們又很像為了主群繁衍,而分化出不同職能的昆蟲群體。
如果一定要用這世界上的生物類比,他們更像是植物和動物結合的一種生物,即便這樣比喻,依然無法準確說明他們的特點,因為他們嚴格來說,并不是社會性生物,不是一種生物,一類生物,而是一個生命體。
數以百萬計的他們,其實都是一個生命體,只是分散開來,寄生在無數不同的生物體身上,可他們的生命本質是一體的,如同糾纏在一起的量子,即便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在量子維度上,他們其實從來沒有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