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游走在道德的邊緣,花費了十幾年時間,浪費掉了幾乎所有的青春,可到頭來,她還是以失敗告終,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到西北的老家。她心灰意冷,只想找個老實人嫁了,但這老實人卻有個那么牛的姐姐,她心灰意冷的心頓時復燃了。
有什么辦法,能讓姐姐的錢,變成弟弟的錢呢?
李晚晴實在是想不出來。
李晚晴會對算計自己,這一點馬媛媛并沒有想過,因為不值得想。她知道李晚晴這種物質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但也不會去想。一方面因為現在她根本顧不上,如同打盹的老虎一樣,根本就不關心旁邊草叢中的兔子會算計自己,就算這只老虎醒了,其實仍然不會去關心,老虎的世界里,本就沒有兔子,如果有,那一定是在餐桌上。
馬媛媛想的更多的是,熬過這個漫長的夜晚,等待明日專家來定治療和手術方案。
再難熬的夜,也會過去,馬媛媛一直沒睡,就坐在兒子床邊,直到不知道什么時候,打了一個盹,脖子閃了一下才醒來,此時已經天亮了。
早晨六點鐘。
李晚晴走出病房,給馬寶打了一個電話,剛說讓馬寶記得一會去取早飯,但立刻想起來可能會要抽血,醫生允許之前,兒子不能吃早餐。
但兒子遲早要吃,想到兒子的胃口,馬媛媛覺得他兒子一頓飯不吃,會餓瘋的。
于是她又讓馬寶去指定的餐廳等著,讓他先吃飯,等他的消息,這邊能吃飯了,第一時間帶早飯過來。
馬寶對這個安排是不太滿意的,他還迷糊著呢,誰還沒點起床氣了,在家里的話,他睡覺的時候,誰都不敢打擾他,準確的說是他父母不敢打擾他。
可現在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指著姐姐買房娶媳婦呢,他是為了愛情。
這樣想著,馬寶發動了汽車。
可一路上抱怨不止。
埋怨姐姐把兒子慣壞了,屁大點孩子,那么不聽話,打一頓不就好了,大晚上的,一群人陪著,真當自己是王子了。
李晚晴在一旁安撫著,心里卻想著,那還真就是一個王子。
等到了餐廳,馬寶的怨念一下子就煙消云散。
因為他發現,李晚晴的興致非常高。
驚呼這家餐廳的高檔。
這家米其林三星李晚晴當然聽說過,可她還真的沒進來吃過。當她回到家鄉,遠離了南方的那些土豪朋友,也就遠離了奢華的生活,但那種生活,她卻念念不忘。
進餐廳,讓自己帶的女人滿足,比自己滿足其實更讓男人滿足。
這也是這種餐廳存在的意義,并不是讓客人吃飽,至少不是肚皮吃飽,滿足客人的心理比胃口在這種餐廳中更重要。
按照真正合理的邏輯來看,這種現象其實很不合理。
因為這種餐廳,菜品自不用說,用的原料都是一流的原料,甚至大多數都是從世界各地的產地直接空運過來的,保證新鮮,廚師也是最好的廚師,并且是帶有某種偏執的廚師,他們對待食物,對待烹飪,甚至帶著信仰的精神,不是在做菜,而是在制作藝術品。
但是來這種餐廳的,往往是為了在物質女孩面前炫耀的富家公子,他們往往并不在意吃的好壞,只在意吃的貴不貴,稀奇不稀奇,格調高不高。
因此這種餐廳,馬媛媛那種人物不在意,馬寶這種人物沒錢進來,為由李晚晴這種女孩渴望。
結果最后,是最好、最新鮮的食材,在最好的廚師手中,用信仰的方式烹飪出來,成為藝術品一樣的佳肴,最后被一些根本不在乎味道的食客糟蹋。
這種結果,對廚師,對食物,可能是最不好的歸宿,但卻是老板,是資本的最愛。
馬寶帶著李晚晴在這低調奢華的餐廳里吃的心滿意足,不是因為美味,他不是美食家,他吃這里的美食當然也覺得好吃,可這種好吃帶來的滿足感,并不會比他在街邊烤串更多,而是因為美色,因為滿足了身旁美人的愛好而心理滿足。
于是對姐姐打造趕她來取外賣的不滿瞬間煙消云散。
李晚晴是心滿意足的吃了一頓美餐,她吃的其實也不是味道,吃的是哪一種感覺,那種吃出了身價,吃出了社會地位的感覺。
她雖然沒有專門了解過這家餐廳,不知道這家餐廳往往需要排隊幾個月才能吃到,但她很清楚,這種餐廳絕不是想來就能來的地方。但當馬寶拿著姐姐給的會員卡之后,直接就比服務員恭敬的帶到了最好的包間。并一直在一旁伺候。
“服務生,怎么你們這里還可以打包啊?”
李晚晴問出了這個問題,這是一個讓她很奇怪的事,因為據她了解,頂級餐廳往往一堆臭毛病臭規矩,其中一條就是不能打包帶走,而且預約時間一過立馬取消,往往在這種餐廳吃飯,當不了什么上帝,反而是來受氣的,可偏偏有錢人就是愿意吃這一套,將這些西方人帶來的規矩當成紳士應該遵守的風度。
服務生笑道:“怎么可能呢?不過這位先生拿的是我們最高級的貴賓卡,是有一些特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