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的語氣不容置疑。
可是上了車,孟昭就睡著了,一路睡到家里。回家后,跟魏秋葉沒說幾句話,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魏秋葉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打了電話給周章。孟昭的家人,她暫時不敢驚動,擔心師兄醒來怪她。
周章最近很忙,特別忙,涉槍案收集到的線索很多,可始終抓不到嫌犯。距離給外界的承諾日期越來越近,到時候一旦被翻案,他會陷入跟孟昭當時一樣的輿論漩渦中。因此周章沒時間來看孟昭,叮囑魏秋葉批準她放假,讓她暫時照看著。
看著昏迷的師兄,魏秋葉不知道該怎么做,去醫院吧,他醒來肯定還會鬧,放在這里吧,又不太放心。
她打算著,只能等師兄醒來后,好好勸勸讓,讓她主動去醫院。她突然覺得,這個師兄真的很不讓人省心。一想到師兄的病,她又責怪不起來。
魏秋葉只能扮演起一個保姆的角色,買菜做飯,洗衣拖地,照顧起孟昭的飲食起居。
之后的幾天,孟昭醒了就吃,吃了就睡,間或會大發脾氣,根本無法溝通。
魏秋葉真的很害怕,她第一次覺得,師兄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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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孟昭,同病相憐的白立情況要好得多。
經過簡單的治療,醫院就判斷他病好了。
他重新恢復了活力,除了跟過去一樣能吃能睡之外,已經不影響日常生活。
此時在他的腦子里,蟲子已經完成了擴張。如同大樹的樹根一樣,無數觸須擴散到了他大腦的所有血管中。還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變化。蟲子身體主體的那個線上,在一端開始長出一個圓形的頭部。這頭部鉆出了血管,如同一個包袱一樣,包裹住了大腦中的一個垂體。而且還在生長著,主要沿著大腦最上方的皮層擴展,似乎要在大腦皮層上再包裹上一層膜。
白立并不害怕蟲子,蟲子的新變化,給他帶來了新的能力。而且進入大腦后,蟲子跟他的交流變得異乎尋常的清晰,互相之間傳遞的信息,已經不是朦朧的情緒,而是可以進行十分精確的意思表達了。
比如過去蟲子渴望食物,最多能表達出饑餓的情緒來影響白立,現在卻可以直接表達“我想吃雞”“我要吃龍蝦”之類確定的信息。
白立借助蟲子,對外界的感知能力也大大加強,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空間中無時無刻變化的某些力場。但他暫時還無法解讀這些力場所代表的意思,因為蟲子也不可以。
白立已經重新上學,這是他堅持要去的。
他媽媽是打算將他困在酒店的,為此跟白立的爸爸已經開始了戰爭。
倆人當面談,委托律師談,已經交鋒了數次,還沒有分出勝負。
馬媛媛有些欺負人,兒子生病的第二天早上,她搭乘第一班航班,飛到了西京市。可是她的人馬開著兩輛車,當天下午就殺到了西京市。其中有集團的律師,兩個保安,其中一個還是保安隊長,做過維和戰士的退役軍官。另外還有自己的貼身秘書。
帶人來的目的,當然不是搶人的,而是馬媛媛吸取了上次自己孤身一人來西京市,最后忙的分不開身的教訓,才帶來了這些得力人馬。上一次,她本打算一個人回來,打算跟白貴商議將兒子帶去申城,以她對白貴的了解,只要肯給他一筆錢,他什么都肯賣,放棄兒子的監護權對她前夫來說,應該沒有什么道德壓力,可惜她還是小瞧了男人。
她現任丈夫現任是支持她要回孩子的,而且十分積極的主動要來先見孩子一面,打好關系,日后好相處。于是丈夫親自開車,送馬媛媛從申城回西京。
結果最后孩子生病,丈夫又因為生意的關系沒法久留,導致馬媛媛一個人在這里孤立無援。這次他帶來的人馬,絕對不會讓她陷入這種窘境。
律師不建議馬媛媛強行將兒子扣在酒店,認為這不會帶來任何好處,反而在法律上,陷入被動。而且律師還建議,最好是跟監護人直接談,否則這種官司基本上沒有打贏的可能。法律上,不會支持她這種情況。十年沒有照顧過兒子,一朝回來爭奪監護權,他們很被動。
馬媛媛跟白貴談了數次,白貴都不同意,而且倆人根本就沒法平心靜氣的談判,過不了幾分鐘就會以吵架結束。
后來干脆是律師直接代表馬媛媛出面,就這樣還被白貴趕出家門好幾次,甚至一次還毆打了律師。馬媛媛對律師十分抱歉,律師則不介意,反而認為這是好事,這樣可以證明白立的父親是一個性格上有缺陷的人,如果能抓住他家暴的證據,打贏監護權官司才有可能。
接受律師的建議,馬媛媛在當地請了偵探,日夜監視白貴,希望能找到證據。盡管她不希望白貴打孩子,可這時候白貴如果打兒子,反而對她有好處,感情和利益,在這一刻矛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