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感覺到其中一個意識,最為強大,那個意識,正是女嬰的意識,這時候有人注意到武舉人的意識并不在其中。
女嬰的意識突然發出信息:“大家不用吃驚。跟你們不同,武舉人并未頓悟。他只是被母親喚醒了而已,母親就是你們認識的主體,不用懷疑,我就是主體用自己的身體孕育的,主體稱呼我為第三代!”
眾意識不約而同發出震驚的信號,竟然還有第三代,接著他們就收到了第三代的信息,原來所謂第三代,目前就只有這一個女嬰而已,跟第一代,第二代不同,她不是通過他們特有的寄生能力寄生進入生命體的,而是直接由人類的生殖系統孕育出來的,顯然這比寄生胚胎的第二代又多走了一步。
“你們不用恐慌。這里并不是母體曾經擁有的意識家園,而是我搭建的意識網絡。在這個網絡中,我們的意識可以互相溝通和交流,但跟過去不一樣,你們可以選擇向網絡反饋信息,也可以選擇保留秘密。我并沒有能力強行讓你們反饋,在這里,我們都是平等的。”
“母體曾經掌握的信息,你們也都掌握。但母體最后隱藏了一段信息,一個可能會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的危機。如果我感知的不錯,你們幾乎所有人,都多多少少吸收了人類的意識,我可以感覺到你們身上的局部或者所有的人類感情。我不知道你們會受到多少人類意識的影響,但我希望我們能像人類那樣團結起來,因為母體擔心,隨著她的死亡,一場可怕的戰爭,將會降臨到我們頭上。”
女嬰的意識不錯,這些覺醒過來的寄生體,他們都吸收了人類的感情,這也是他們之所以頓悟,而絕大多數他們的同胞卻死亡的原因。一聽到母體曾經擔憂戰爭,他們自然跟人類的戰爭進行比對。當然同時也跟主體之間的戰爭進行對比,無論哪種戰爭,都很慘烈,尤其是后者。
人類之間的戰爭,是為了爭奪資源,主體之間的戰爭同樣如此。主體沒占據一個星球,如果是一個主體占據的,那自然很好,那個主體會利用這個星球的一切資源,維持他的智慧存在。而如果是多個主體占據了一個世界,那么之間必然爆發戰爭,戰爭的結果只能有一個主體最后存在下來,其他的主體要么被消滅,要么退出對資源的占有,尋找新的生存空間。
他們的母體,也曾經經歷過無數次這種戰爭,勝利過也失敗過,母體來到地球,就是因為一次戰爭失敗。
這些信息頓時讓這些覺醒的寄生體恐慌起來,如果這個星球上的其他母體要消滅他們,他們感到無法抵抗,因為他們的生命形態,相對于人類來說可能更高級,但對于主體來說,他們只不過比主體的分化體強一些而已,可以說是有自我意識的分化體,而這種自我意識,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優勢,更可能是一種劣勢。因為其他主體的分化體,承受的是主體的意識,他們面對的幾乎相當于主體的直接打擊。這種戰爭怎么打?
突然所有的意識都開始流露出一個情緒,那就是本能的開始向最強大的意識體求助,他們復雜的意識信息溝通中,表達的是希望這個意識帶領他們,幫助他們,目的是生存下去。
但這個意識說:“我并不謀求成為你們的首領。我的母親并沒有給我這種使命,事實上,她沒給我任何特殊的使命。她給我遺留的信息中,最大的愿望是希望我活下去,希望我成長起來。之所以沒有給我使命,我認為主要是因為母親也無法確定,我是否能夠按照她的設想成長,更無法確定,我能否誕生智慧。”
但所有的意識都表達著他們的態度,希望女嬰成為他們的領袖。
小狗烏云甚至身體跳上了桌面,用它的舌頭去舔玻璃缸,用動物的本能表達態度。
女嬰卻道:“我并不知道如何成為一個首領,事實上,我們都沒有做首領的經驗,我們的本能中,也沒有這種經驗,因為我們過去的生命形態,并不是社會性的,而是線性的,這個世界的人類給我們的稱呼很形象,金字塔人!我們過去如同一個個沙粒最終堆積成一個尖塔,在尖塔的頂端,是寶貴的指揮,而構筑智慧的基石,就是一個個寄生在別的生命中的分化體。即便在漫長的積累中,個別分化體開始誕生智慧,但最終它也只能像其他智慧主體一樣,尋找一個它自己的尖塔。兩個塔尖從來沒有和平的存在于一個塔座之上,因此沒有智慧體與智慧體之間的從屬關系。如果你們希望我來帶領你們的話,我們只能從人類社會中借鑒經驗,建立服從于被服從的關系。你們同意嗎?”
基于與其他主體之間戰爭的恐慌,激發了生存本能的這些智慧生命,都選擇了服從。
女嬰這次以命令的形勢表達信息:“那么我就要對你們行使統治權了。我現在命令,所有的人,都不惜一切代價,召集我們的軍隊。我們的母體死了,但我們曾經的同胞還有許多生存。有的像你們一樣頓悟、覺醒了,成為了新的智慧生命,但卻迷茫的面對這個世界,孤獨的徘徊,找不到方向。有的雖然沒有死,卻也沒有頓悟,他們或者如同休眠一樣沉睡,或者以一個人類器官無意識的生存,或者被人類主導,成為了人類強大的肢體或者武器。這些我們都要召集起來,建立我們的軍團,一起對抗未來。生存下去!”
女嬰最后的命令是:“去,找到他們,集結他們,準備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