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真今天十分疑惑,她跟白立意識相通,這個意識糾纏沒有距離感。可今天白立給她的感覺很奇怪,明明盡早一起上車,一起進了學校,可她總覺得白立不在跟前,沒有在跟她一起上課,而是去了其他地方,在做其他的事情。但眼前明明就有這么一個人啊。
上課的白立也很奇怪,一言不發,這她還能理解,隨著他們意識共享的久了,互相之間知道對方的一切,沒有了神秘感,似乎也沒有了溝通的**。有時候倆人甚至都不太刻意去窺探對方的想法,對方仿佛變得跟自己的身體一樣,是自己的一部分,那么熟悉的時候,反而容易忽視對方。
白立下課后,就走出教室,跟其他學生待在一起,讓王真真想找他當面溝通都不行,他們至今也沒有在人前表現出親密的樣子。王真真想通過意識跟他交流一下,結果發現倆人的意識已經模糊,隱隱能感到對方的一些情緒波動,卻已經沒法傳遞具體的信息了。他們好幾天都沒有深度溝通了!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才在食堂看到白立似乎恢復了正常。
“你今天怎么了?”
王真真有些擔憂的問道。
白立道:“沒怎么啊?”
王真真道:“我覺得你今天上課的時候很奇怪。”
白立疑惑:“上課?”
他沒有繼續解釋,從王真真的語言,加上大腦中朦朧的感覺,他基本弄明白了情況,今天他去青龍寺,有一個替身代他來上課了,盡管不知道張老師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堅信不移張大師一定能做到。
放學,回家吃飯,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盡管知道兩人間的意識糾纏正在消散,白立也沒有打算再次跟王真真糾纏起來。他們倆人的意識糾纏,是通過倆人神經中樞中海量的糾纏電子實現的,這種糾纏態持續時間不長,隨著倆人各自大腦的復雜運動,會慢慢失去糾纏,最終意識也就失去了糾纏。
之所以不愿意繼續跟王真真糾纏,并不是為了隱瞞王真真什么事情,當然暫時張老師的事情還不太愿意讓王真真知道,因為王真真對此始終抱有警惕,不同意白立去見張老師。
其他原因則是膩了。倆人太熟悉了,互相膩味,白立尤甚。
他這個年紀的男孩,最反感的,就是別人的約束,不喜歡聽別人整天告訴你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對自己父母尚且抵觸,更何況其他人呢。當然在白立心中,王真真不是那個其他人。但他確實也有些煩了,正值青春期,那個男孩心中能沒點雜念。這些雜念被王真真察覺到后,總是教訓他。而且他也確實想跟王真真做點什么,也總是讓王真真在意識中訓斥。想的不可得的感覺確實熬人,熬久了,就干了,耐心就散了,人變得煩了。
基于這些原因,白立這些天已經不太去探查王真真的想法了,科學原則表明,人類事務的發展速度,總是基于信息傳遞的速度的。對感情同樣如此,盡管他們倆并沒有突破任何禁制,只是跟對方相互喜歡。但感情卻在沒有發生實質性關系之前,經歷了那些老夫老妻才有的階段,有時候太了解對方,對感情來說,未必是一種好事,或許更朦朧一些,會更好。
帶著自己的秘密,白立第二天依然沒去上學,同樣是司機拉走了王真真一個人,而王真真和司機似乎都沒有察覺,白立卻一直就在他們一旁看著他們走,他們都沒有發現。
這種景象,讓白立感覺到神乎其技,更渴望再見張大師了。
想到張大師,白立就想到張大師昨天留在他大腦里的那段信息,那種一種類似他跟王真真進行的意識交流,顯然大師直接往他腦子里灌注了一段意識。
可這段意識表達的信息,白立怎么都無法解讀,反倒是蟲子向他反饋的感覺是對這些信息很熟悉,但蟲子自己也解讀不了。
這一定是某種玄妙的神通,需要持之以恒的去參悟,白立是這樣理解的。實際上,只是因為解讀方法不對,張大師留下的,是一段母體掌握的知識,他們這些母體意識的投影頓悟來的智慧當然能理解,可是白立一個人類的大腦還無法理解,跟金字塔人的意識形態都不一樣,自然無法解讀,蟲子雖然形態相似,但蟲子過早的被母體切斷了聯系,事實上蟲子掌握的知識和智慧,甚至蟲子之所以產生自我意識,都是通過人類的方式,自然也無法解讀。
這倒不是張天師裝神秘,實在是張天師無法長久接觸白立的意識,極其容易被蟲子的意識壓制,只能先傳遞這些信息,具體應用只能慢慢來了。
白立正回想著,大街對面傳來汪汪的聲音,一只狗在對面沖他叫。
“烏云?”
白立馬上就認出了這條狗,是他家兩個狗寶寶的媽媽,也知道昨天張大師說的,烏云來接引他說的就是這條叫做烏云的狗。
白立果斷走向對面,烏云沖他搖著尾巴,顯然對他很親熱,也許是因為它的孩子,為了孩子在討好白立。
烏云很快轉身奔跑,白立也跟著跑起來,一人一狗全力奔跑速度都極快。
跑了半個多小時,已經快跑出城區,來到一座大廈前,天星大廈。
張天師正在樓下等他。
白立突然不知道怎么跟張天師打招呼了,猛然生硬的給他敬了一個少先隊禮!
張天師微笑點頭,擺手示意,白立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