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色并不好,外面刮著風,眼瞅著像是要下雨了。
但今天有人登門來求宋老為他們家主持喪禮,宋老一聽死者名字也就是沒說什么,帶著他就來了。
屋里的靈堂前,幾個兒女已經哭作一團。
宋老安慰了家屬幾句后,就帶著徐童走進靈堂,來到老人擺放尸體的房間。
因為這是自家蓋的房子,布置下靈堂后尸體要在家里停放兩日才會送往火葬場,所以在這之前,需要宋老進房中,給死者最后施法超度。
當然這是大家官面上的說法,事實上宋老是要為死者引出死前的怨氣,按照家屬所說,他們昨晚守靈的時候,居然真的聽到了父親在說話。
更詭異的是,死者在今早晨,尸體居然筆直的坐了起來,直到中午才緩緩躺下身子。
進屋一瞧墻上掛著的黑白照片,徐童不禁愣了一下,仔細想想才想起來,心道:“哦,是他啊。”
今天過世的這位,自己還見過,記得是他和宋老之前喝羊肉湯時見過這位張老頭。(第二卷五十四章)
記得當時宋老當時還和他打過招呼來著,當時老人雖然不說話,但精神頭還不錯,不曾想這位老人說不行就不行了。
聽家里人說,是早晨喊老人起床的時候,發現老人居然穿著壽衣,身子筆直的躺在床上,上前一抹,人已經涼了。
這下一家人都慌了神,但一些上年紀的老人反而都說這是喜喪,臉上笑盈盈的毫無一點悲傷的神情。
至少在這些老人們眼中,不在醫院里受癥,走的不痛不急、體體面面的閉上眼睛,那就是天大的福氣。
來祭奠的人不少,當中也不乏有當地許多商業精英,市政官員。
稍作打聽也就知道,這位張老頭還是一位知名大學教授,可謂是桃李滿天下,
只是徐童看了尸體一眼,總覺的很不對勁,雖然五官看上去很安詳,像是睡著了一樣,可總給人一種繃著勁的感覺,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很不舒服。
“老家伙,死要面子活受罪!”
宋老看了一眼張老頭,就忍不住搖頭罵上一句。
手指輕輕掰開張老頭的嘴讓徐童看,徐童沒看出什么異樣,但卻嗅到一股特別的臭味。
徐童眉頭微挑,再看仔細上下審視在張老頭身上一翻,發現他指甲縫里還有一些細小的線頭碎片。
手指輕輕按壓了幾下張老頭的腹部后,不禁古怪的看著宋老低聲道:“自殺?”
張老頭腹部積液情況來開,胃部已經開始腐敗了,速度非常快,眼下顯不出來是因為壽衣寬大的原因。
而且從他的手指彎曲程度以及指甲縫隙里線頭來看,死前應該經歷過一場掙扎。
畢竟他連壽衣都穿的整整齊齊,可見對自己的死亡極其看重,死前早就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才對,指甲里居然還有線頭,可見是死亡的過程非常痛苦。
徐童目光突然看到床頭的安眠藥瓶,大概就擦想到了,這老爺子很可能是吃了安眠藥自殺的。
“哼!”
宋老冷哼一聲,當初他給張老頭把過脈,覺得這個老家伙再活個幾年都沒問題,但張老頭自從知曉自己得了老年癡呆后,臉上就再也沒笑過。
他做了一輩子學者,當了一輩子老師,當然知道老年癡呆是什么病癥。
一個傻子一樣的老頭,拖累的是全家人,甚至還會大小便失禁。
這是張老頭無法接受的結果,他無法想象自己到了哪一步,才渾渾噩噩的死去是什么模樣。
人們看到他皮包骨頭的尸體只會覺得可憐。
于是乎,就想到了自殺這個方式來解脫,希望自己走的體面一點。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在所有自殺方式中,吃安眠藥自殺,無疑是非常痛苦的一種,僅次于喝百草枯。
藥物會在進入半睡眠狀態下出現胃部刺激而引發嘔吐,強酸。
因為神經被麻痹,人不能動,嘔吐液體會進入肺部和鼻腔,引起巨大的呼吸痛苦和肺部灼燒感,人不能動,卻要受煎熬15分鐘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