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一場早就準備好的鬧劇開始上演了。
就在項家府邸里一片哀思的時候,一名下人匆匆跑了進來,在項宮保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后,項宮保當時的臉就瞬間黑了下來。
其他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見項宮保冷著臉端起手上的茶盞,向一旁恭親王道:“恭親王,微臣總攬朝廷兵馬,一心只想保家衛國,新帝究竟是誰,微臣并不在意。”
突如其來的這番話,讓恭親王愣了一下,在場其他人也不由地愣了。
來此吊喪的人無不是朝中大臣,個個都是人精的人物,誰會把明面話放在明面上說??
正如前不久,戶部大臣帶著一伙老臣去找恭親王,明面上是在抱怨新學派誤國殃民,要讓恭親王主持公道。
可主持什么公道,用什么身份主持公道?
別忘了新學派背后的人是皇帝。
這些話須要恭親王自己去理解,絕不能說出來啊。
我們支持你當皇帝,你把新學派搞死就行。
這話說出來,恭親王第一個就要搞死戶部大臣,不然傳出去他麻煩就大了。
可眼下項宮保突然間把這話丟出來,恭親王的臉上滿臉的尷尬,這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時候,恭親王的管家也匆匆跑了進來,管家一進門先是一瞧氣氛不對,趕忙走到恭親王身旁在耳邊嘀咕了幾句。
恭親王本見管家這么不懂事就想發火,沒見這么多人盯著我,你嚼什么耳朵根。
可聽完管家的話后,恭親王的臉色瞬間大變。
“項兄,這件事決然與我無關,定然是有人栽贓暗害,項兄一定要明鑒。”
其他人陸陸續續也開始得到了消息,就在一個時辰前,官府還真抓到了一名刺客。
刺客受了傷去藥鋪看大夫,大夫發現是刀傷后,聯想起外面今天外面官府到處搜尋的事情。
于是就用麻藥迷倒了對方后,反手就報官了。
刺客被抓后自然少不了嚴刑逼供,結果讓所有人吃了個大瓜,這家伙居然把恭親王給咬出來了。
現在官府也頭皮發麻,無論怎么打對方都不肯改口,咬死了是恭親王派他們去刺殺項宮保。
說是恭親王已經做好了最后的打算,如果圣慈皇太后不讓位,就強行奪權。
現在消息傳過來,恭親王也傻了,雖然他心里也是這么打算的。
此刻恭親王簡直比吃了蒼蠅還難受,黃泥掉褲襠有理說不清了,只能極力撇清關系。
但項宮保只是冷冰冰的回復一句,身體有恙,回房休息去了。
這下恭親王只能黑著臉灰溜溜地離開項家。
雖然大家都嘴上說那個刺客必然是有心人栽贓陷害,可誰都清楚,這件事不可能就這么過去。
圣慈皇太后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徐童跟著馬奇匆匆回家后,馬奇就讓人開始收拾東西,讓家里老小都先出外面王莊那里躲著。
對于政治一向很不敏感的馬奇,此時已然嗅到了危險的氣味,這說明京城要變天了。
“爹,我不能走啊,我還要回宮里當差呢。”
徐童湊上前向馬奇說道。
“滾,這時候你還添什么亂子??”
馬奇黑著臉呵斥道,他心里最不放心的人,就是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出人意料的是,徐童今天可沒像往常那樣對馬奇表現出畏懼,反而笑吟吟地給馬奇端上一杯茶水。
“爹,別人都能走,唯有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誰都要看出來出問題,再說,都到了這個時候,您覺得我走得了么??您可就我這一個兒子。”
這話一說,馬奇呆住了。
是啊,誰都能走,唯獨這個小王八羔子走不了。
他要是敢出城,說不得隔天就要被人給抓了當人質。
“爹,我要是走了,家里誰都別想好過,在外面可沒人保護我,倒不如在家里舒舒服服的,您多派點人保著我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