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女童,穿著綴花小衣,手中捏著一朵形如燈籠的小花,散發湛金色神華,看上去應該是桌上奇花綻放時的模樣。
女童黑發柔亮,梳成兩個圓圓的羊角球,睫毛濃密且長,正靜靜躺在冰棺中。哪怕棺中寒氣密布,她的小臉依舊白里透紅,仿佛嫩滑有光,那輕輕撅著小嘴的模樣,顯得嬌俏而呆萌,看上去像是精致無比的瓷娃娃,十分可愛。
然而女童可愛歸可愛,看到這一幕的幾人都懵了。
冷然皺著眉,怔怔看著松罹,認真道:“你說的強者陵墓,有大機緣,就是指這個?”
聽到“大機緣”三字,松罹臉色一滯,隨即看向冰棺,凝重道:“機緣或許在別處,但這具冰棺已經說明此地的不凡,里面的女童還活著。我是不會看錯的,雖然她生機氣息微弱,卻只是虛弱昏迷罷了。不過,若是沒有足夠奇物滋養,她終究要逝去,哪怕以這具冰棺上的陣法,也無法長久保下她的生機。”
頓了頓,松罹又補充道:“她太虛弱了,哪怕有那朵奇花溫養,也杯水車薪。這座地宮的主人絕不會是這樣一位女童,她的衣物和遠古不符。”
“生機微弱么……”并未理會其他,冷然顧自呢喃間,若有所思,并不想看著這么一位可愛瓷娃娃逝去。
正當這時,門口方向傳來一陣聲音,幽幽響亮,如怒獸洶洶。
“各位,自古異寶動人,理應見者有份。尤其這里可是一位上古強者的地宮陵寢,幾位不會想將一切獨吞吧!”
地面一陣動蕩,聲音十分響亮,是數頭海族異獸趕來了。他們一路緊趕慢趕,終究也來到了這座宮殿處,在朝著冷然等人討要異寶,聲稱“見者有份”。
實則這些海獸很明白,青銅巨門已經關閉,地宮出路不知何在,現在前途未知,保持有生力量才最重要。然而他們趁著數量繁多,選擇反其道而行之,想要利用人性來敲詐一筆,這是老鰲想出的策略。
如今這頭玄冰鰲傷勢未愈,但活得太久了,經驗不凡,正直直看著冷然幾人等待回答。
“……”冷然幾人不語,皆深深皺眉。哪來的異寶啊,桌子上倒是有,這具冰棺也是,誰能拿?誰敢拿!
大妖松罹站在冰棺旁,氣得咬牙切齒,他都沒敢動的東西,幾頭海獸上來就喊“見者有份”?他還要不要面子!
不過,要解釋的話,對方也不會相信的吧。一路追蹤而來,結果看見幾人好整以暇的在這里“參觀”,如果說沒有任何收獲,誰會信呢?換位思考的話,他自己都不會信。
“前輩退到我身后來,我去會會這群海中妖修!”松罹忽的開口,聲音誠摯,周身亮起湛湛紫黑光華。
“不,我不去!那邊冷!”冷然直搖腦袋,那邊緊挨冰棺,寒氣迫人,他不想當冰棍。
“竟然還有幾個不入流的小修者?”那只巨蟹喝道,目露不屑,雖然雙螯未能長出,卻拿著兩個蟹螯寶兵,是他昔日練就的兵器。
“我去對付他們!”一條海蛇幽幽道,渾身生有赤鱗,那條碧綠海蛇受了傷,并且自持身份不想“以大欺小”,所以他會出戰。
望著赤鱗海蛇蜿蜒而來,冷然朝著松罹一擺手,皺眉道:“你去干掉那些巨龜大蟹,這條海蛇我們對付。不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哪有力氣繼續探索地宮!”
“有營養的東西?”
“繼續探索地宮!”
海獸和松罹都突然變得激動,驀然激射沖飛,開始交手。
“哧,哧,哧……”
神華璀璨,宮殿搖搖,氣勁轟鳴,場中一切在猛烈顫抖著,為妖修間的對轟余波所震。
另一邊,冷然幾人則是在對付那條赤鱗海蛇,雙方你來我往,互有來回,堪比斗舞。
無人注意,冰棺中的女童微微皺了皺小眉毛,仿佛要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