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異獸,奢牛,血氣竟然枯敗成這個樣子,是被人封印在殿柱上么。”那頭玄冰老鰲背上綻出冰甲,將那頭半牛半獅的異獸冰封凍結,輕輕瞥了一眼后,依舊看著松罹,目射殺機:“閣下也有吸納血精的手段,不會和這些古獸有淵源吧!”
“區區一頭玄冰鰲,如今竟敢這樣污蔑輕視于我么!”松罹低聲自語,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逝,持著三劫龍紋棍沖刺出去。他隱隱有些疲倦似的,心中暗暗嘀咕,明明已經吃下不少神丹靈果,反而靈氣有些枯竭般,在悄然虛弱,以至于哪怕持有三劫龍紋棍,也對玄冰老鰲久攻不下。
玄冰老鰲也很心悸,他本就是傷體,更加畏懼三劫龍紋棍上的那絲真龍威勢,僅僅憑借冰甲堪堪防御,沒能發起強勁攻勢。
但這是相對而言的,他們兩個遠比場中眾獸強悍的多,攻勢余波也更可怕。
神光熾烈奪目,閃爍不止,在猛烈對轟著,大殿整個都在顫栗,時而雷音錚鳴,時而火光沖天,更有冰寒凜冽,恣肆激射爆炸,直沖四方,場中氤氳彌漫,已經模糊不清。
遠處,冷然幾人凍得哆哆嗦嗦,擠在簡洪的根須胡子里。后者的蓬松大胡子延展而出,散發紫黑光暈,十分繁密,像是一頂帳篷,籠罩著幾人。
“這是主上賜予我的一截根須,擁有避寒之能。”簡洪緩緩解釋,朝著冷然指定的地點移動,那里赫然是冰棺旁。
“為什么要去那啊,道子前輩?”小三子輕聲問道,詫異不解。
“因為我會看相卜卦,那里是吉地。”冷然道,聲音低沉。
如今場中各色神華交織,太璀璨熾烈了,更有巨響轟鳴,沉吟肆虐,恍若末世降臨,聲勢太駭人。他悄然運用瞳力望去,眼前有密集的“紅與黑”交織,幾乎無一處可稱持久的安全地帶,氣機太動蕩了。
一頭頭巍峨如小山似的巨獸倒下,被蠶食成碎片,血肉皆無,化作廢骨渣滓,那些古獸也逐漸消失,化作黑色灰燼散卻不見,泯滅于世間。
冷然看得駭然,戰況太慘烈了,這等程度的攻伐根本不是他能靠近的,就算看得再分明也無濟于事,只能遠遠躲避。他的心中忽然迸發一個念頭,這樣魯莽似的廝殺究竟有什么意義,生命到底會有多么脆弱、低微。
“無論如何,我已無法回頭,唯有真正崛起,才能有一絲自由可言,擁有自由選擇生命進程的機會。”冷然在心中自語罷,依舊作出平靜模樣,淡然不語。
場中依舊轟鳴不已,各色光華交織碰撞,只有冰棺地帶很安靜。空中有一層漣漪似的紋路不知何時出現,微微蕩漾著,隔絕了沖擊氣勁。
另一邊,靠在大殿門口處,有兩道人影悄悄藏匿。
“這是什么鬼地方!”
苗澤皺眉,看向場中紛雜亂象,有些冒冷汗。他和康周兩人一路追擊而來,堪堪到達就看到了這一幕亂戰,不禁發懵。
什么情況?那些纏繞烏光的上古異獸都是怎么回事?那種吞噬精氣血肉的能力太詭異了吧。
“不知。不過危險往往與機遇并存,看情況那些古獸是從殿柱上脫落的,很可能還會有更多古獸脫落下來,那些海獸會遲早要全然崩潰,我們兩個應該趁早接近那具冰棺。”康周幽幽出聲,目不轉睛的看著某個方向,他經過之前遭遇,隱隱確定某人從來不會置身危險,并且“眼光”非常獨到。
“嗯,有道理,那具冰棺確實不凡,上面道紋玄妙,必是重……寶。”苗澤點頭認同,忽然聲音凝滯,他的肩上忽然搭上一只手,鐵箍似的捏抓他的肩胛骨,讓他痛徹不已。
“接近冰棺?你們兩個想要干什么。”
一道熟悉的沙啞聲傳來,是一位身著灰衫的老人再現,手中捏著一個瓷瓶,眸光冰冷。
苗澤、康周兩人驚駭得大皺眉,顫聲解釋道:“我,我們絕無惡意,就是想要瞻仰一番,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