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說著隨手拿起酒杯開始擺放,用這些酒杯代表個個勢力,指著酒杯說:“你利用諸神文明去喚醒齊拉,然后利用無限的人去掌控齊拉,甚至連葉清弦的巡禮者身份都被你算計在里面……每一步都在掌控中,可最終的結局,卻是你失敗了!”
達爾文攤手:“那有什么辦法呢?上次我也不失敗了?畢竟你也是天命,而我的本體卻不在這里,就算我再強大,失敗也是正常的。”
君臨搖頭:“可問題就在這兒……就在這兒……”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白瑞德是怎么知道埃迪莫拉就是帕爾馬的?是你告訴他的,對嗎?”
達爾文沒有說話。
君臨道:“為什么你要告訴他這個?本來我也很奇怪,我以為是帕爾馬出賣了我,但后來我發現不是這樣。其實白瑞德自始至終都只知道埃迪莫拉是帕爾馬,但他并不知道,埃迪莫拉是諾克斯!”
達爾文的目光微微一凝。
君臨繼續道:“白瑞德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和我們當初一樣的錯誤。我們都以為是帕爾馬殺死了埃迪莫拉,然后控制了他,自己做幕后掌控人。但實際不是!而你之所以要讓白瑞德知道埃迪莫拉是帕爾馬,就是要讓他產生和我一樣的錯覺……你是怕我和他提起諾克斯就是埃迪莫拉的事,所以你主動告訴他,這樣當我從他口中聽到埃迪莫拉是帕爾馬后,我就會本能的認為諾克斯和他是一伙兒的,也就不會再和他浪費唇舌提這件事。”
達爾文攤手:“是的,我怕他知道這點,從而有所針對,畢竟諾克斯是我控制神的后手。”
“不!”君臨卻搖頭:“你不想讓白瑞德知道諾克斯的真正身份,是因為你不想讓我和白瑞德因為諾克斯的問題產生更多的聯系,那樣可能會導致我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比如諾克斯是你的人,比如他是有意把畫留給葉墨的……”
達爾文的面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君臨嘿嘿笑了起來:“我沒說錯對嗎?”
達爾文哼了一聲:“是的,是我讓諾克斯有意把畫留給葉墨,為的就是讓他們喚醒齊拉,這樣諾克斯才好趁機下手。”
“但是諾克斯自己也可以這么做!”君臨立刻打斷他:“諾克斯自己就可以用巡禮者的葬禮和天啟來喚醒齊拉,為什么一定要借助葉墨的手?”
達爾文再次閉口。
君臨道:“因為你要為諸神文明的行為賦予意義!意義,這才是最重要的!你把這么多勢力牽扯進來,其中最多余的兩支勢力就是無限的實力和諸神文明的勢力。他們本來沒有理由介入的,是你讓他們介入的!為什么?一整趟位面之旅下來,我發現他們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爭奪神格。而神格,卻也是你的目的!也就是說,你故意把消息透漏給無限和諸神文明,為的就是破壞你自己的行動。你不覺得這太矛盾也太可笑了嗎?”
君臨的話說到點子上了,這個看似龐大的局從一開始就存在一個巨大的自相矛盾——諸神文明和無限都是沖著神格來的,而信息卻是達爾文給他們的,偏偏神格又是達爾文想要的,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達爾文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是啊,這的確很矛盾。那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君臨笑了:“正如之前所說的,你必須賦予這一切行為以意義。但不僅如此,還有更巧的呢。”
君臨把臉湊近達爾文:“凝聚一塊神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根據我所知道的,麥子正常情況下要凝聚和吸收它,沒有個七八年的時間都很難……成神之路從不易走,許多平衡者進入位面之旅多年,都還在半神之間徘徊。但是麥子呢?只要三天就能完成,唯一的代價就是這段時間不能受到打擾。這太有趣了,三天時間,正好是我們位面任務結束的三天,一切都那么巧,不是嗎?”
達爾文嘆息:“要不是你耽誤時間,我也可以讓他動作慢一些的。但我還是不太死心,就憑這些,理由還不夠充分。”
“哦,理由?充分的理由?”君臨笑道:“充分的理由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神格本身!”
君臨坐了回去,翹起二郎腿:“第一天命,最接近終選之人,我們有現成的路可以走,憑什么要對信仰成神感興趣?就連麥子,讓他走信仰成神之路他都要猶豫一下,問自己值不值得。你到好,費了那么大的功夫,就是為了搶一塊神格?哇哦,神格好了不起!可它真的了不起嗎?狗屁!”
他冷笑著看達爾文:“你在這個位面費了那么多心思,謀劃十年,然后正好就在這個時候開始收割戰果,而這所謂的戰果就是他媽的一塊神格?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兄弟!”
達爾文長嘆一聲:“我從來沒有小看過你,我沒指望能騙過你,我只是希望能拖過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