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陷者道“他嘗試與我說話,我一直沒理睬他,只他一個人在那喋喋不休。
大概察覺到危機即將降臨,他曾求我幫忙喊你過來,我依舊沒搭理他。
最后他留下一塊石板在我邊上,自己潛入我身下的母河,身子緊貼熵之海洋邊緣。
他說他絕不能被那女人抓住。
如果那女人真追到這兒、找到了他,他寧愿信仰一躍,跳進熵之海洋,被熵融化為能量精華,未來或許還能被你收集起來還給他的主意識。
你應該知道他的主意識是什么吧
哈迪斯瘋了。
他竟然認為自己本體不是本體,被送走的故事才是主意識。
可他這般瘋狂,依舊低估了那女人的可怕。
那女人降臨時,連我都沒任何察覺,哈迪斯還在我身下母河里說悄悄話,對著我說。
大概他也感應到危機,太過緊張。
如同收割你老師阿薩爾那樣,等到那女人徹底掌控他體內的奇跡之力,即將奪取他身體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魔力債務已經到期。
他凄慘痛嚎,大聲哀求,那女人毫無憐憫。
她告訴他現在她乃怨嫗,怨嫗最愛聽他哀嚎懺悔,不會有半點憐憫。
她控制他的本體,沿著母河清理河中哈迪斯的痕跡。
時間母河里沒有時間,但在哈迪斯個人感知中,時間過去足足30億年。
他被折磨了三十億年。
心中一切秘密都被怨嫗榨出來,其中就包括他與你的故事傳播。”
哈莉抬起右手上的石板,道“石板的存在,怨嫗也知道”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怨嫗處刑哈迪斯的全過程都在母河里,我能稍微感知到一些信息,卻不敢真的靠近他們,不知道具體細節。”時陷者道。
哈莉拿著石板思索幾秒鐘,道“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信息。現在麻煩你離開時間母河盡頭,不用太久,半分鐘就夠了。”
“為什么要我離開我的責任就是守護時間盡頭。”一直木然淡漠的時陷者,這會兒聲音中終于染上些情緒。
“我若不搞破壞,誰也沒能力在我面前破壞時間盡頭,你可以放心避開半分鐘;我若想搞破壞,你留在這也只是一根木樁子。”
爛斗篷遮住了時陷者的面龐與身子,卻掩飾不了身體的輕輕顫抖似乎在說我不是木樁子,你看,我至少能被你刺激到渾身發顫。
呃,這肯定不是時陷者的心里話。
事實上他心里除了一句“媽賣批”,完全無話可說。
因為哈莉話雖十分難聽,卻是十足的大實話。
哈莉晃了晃手中石板,繼續道“我不是針對你,我只是不能信任你。
你也看到了,哈迪斯留下遺言交給我,我得幫他完成最后的救贖。
關乎他的小命,除了我,最好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為了他好,也為了你好。
你也見過那女人,或者說怨嫗也見過你。
可哈迪斯挨了30億年的酷刑,你不僅活得好好的,還能保留他最后的遺物”
時陷者終于有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