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曾強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蹦了三尺高。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肖張避重就輕這一套熟悉得很。
“我,我不是,我是,”曾強結巴起來。
肖張誤會了曾強,跟人去劇院,確實不是為了約會什么的,曾強一個老板凳,坐坐茶館打打牌,他能承受得起。你讓他花幾百上大劇場看歌舞劇,恐怕他還是會心疼鈔票,舍不得花這個錢。
之所以結結巴巴不好說,是另有原因。最近公園沒什么業務,找他算命的都是些普通人,說白了,沒有肥羊掙不到錢。
一次跟街坊閑聊的時候,曾強聽到劉大媽說起她在大劇院上班,里面看歌舞劇的都是衣冠楚楚,西裝革履的有錢人。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曾強眼睛一亮,這都是自己的準客戶啊!看來大劇院這個地方,才是自己的根據地。
不過曾強很清楚,這些看歌舞劇的人,可不是什么人傻錢多的肥羊,這里面多半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高智商人群,這可輕易忽悠不到。
不過曾強不著急,用他的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迷茫,有迷茫的人他就有錢賺。
曾強決定,先去踩踩地盤,熟悉熟悉環境。可看歌舞劇這種地方,不是隨意能讓人進去到處溜達的,想來想去,曾強決定找個搭檔。
在劇場里工作的劉大媽無疑是最佳人選,于是曾強這才想辦法約了劉大媽逛街,聯絡聯絡感情,就算她不愿意跟自己同流合污,至少多個內應,多個熟悉情況的渠道。
誰知道才第一次跟劉大媽約好,就被肖張一竿子捅了出來,曾強知道兒子原本就反對自己算命卜卦,要是知道自己準備換地方擴展業務,那肯定又要嘮叨個沒完,這才結結巴巴說不出來。
曾強倒不是怕肖張嘮叨,這兩父子誰也不怕誰,誰也管不到你,只是最近曾強知道兒子心情不好,不想招他心煩。
“算啦,總之你好自為之,”肖張也不想太為難曾強,他也知道,自己這個養父,小毛病很多,但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心里還是很有數。
“臭小子,”曾強笑罵了一句。
“我出去逛逛,有點憋屈,”肖張站了起來。
“對了,你小子給我說清楚,為啥子非要把你紅英阿姨跟我扯到一起,”曾強老臉一沉。
“咋的?紅英阿姨配你個蔫巴老頭,你還不樂意?”肖張把嘴一撇。
“就不能好好說話,”曾強遲疑了一下問道:
“是不是你干媽說了什么?”
“不是,是聶小菊說她媽有這個意思,聶小菊本人也很支持,怎么樣?心動了吧,心動不如行動,”肖張嘿嘿一笑。
“逛你的街去,少操心我的事,”曾強揮手嚷道。
“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嘍,”肖張笑著走了出去。
曾強倒是沒被肖張的話逗樂,反而沉默下來,自己是應該考慮一下今后的生活了,一晃大半生過去了,存款沒有幾個錢,養老保險也沒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