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肖張孤單地騎著小摩托消失在街口,奔馳車駕駛位上的康森源笑道:
“我敢打賭,這小子的后備箱里,肯定有玫瑰花。”
埃米莉有些不解地問道:“安,你為什么要讓肖張感到不舒服?昨天我跟你表哥幫你分析了那么多,你都沒有聽進去嗎?”
安心儀從手上那個價值不菲的手提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飯盒,輕聲說道:
“我跟肖張之間,如果不能最大程度地做到互相信任,那么這段感情會走得很艱難,我希望遇到困難,肖張選擇的是迎難而上,遇到嘲諷我們感情的,選擇的是握住我的手,微笑著站到我旁邊。”
埃米莉搖了搖頭:“可是我覺得現在你的表現有點傷害到他了,我告訴過你,每個人對于自尊的理解不一樣,你認為身份地位,家庭背景都不重要,可肖張不一樣,他是個男人,總是會考慮的更多,你明知道這個飯盒,他大熱天跑了好幾個市場才找到人定做,你卻告訴他,隨意丟掉了,實在有點過分!”
安心儀露出狡猾的笑容:“所以我已經發微信,給他撒嬌道歉,這招叫患得患失,放心吧!埃米莉,肖張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我去,”康森源一臉無語,這還是自己那個患抑郁癥的暴躁表妹嗎?肖張老弟,我為你默哀三分鐘。
另一邊的肖張已經到家了,他把那只二十元的玫瑰插到一個瓶子里,然后準備洗澡換衣服。
“哎呦,這還開始送花了,”曾強背著手從臥室走了出來。
“人家有大束好花收,我這小玫瑰看不上,”肖張心情郁悶地說道。
就像埃米莉說的,安心儀那天說想要一個花瓣形的鐵飯盒,肖張是費盡心思找到一家五金加工廠,花了整整兩千塊定做了那個飯盒,誰知道別人一句不吉利直接丟了?肖張心里難免糾結。
看出兒子的郁悶,曾強嘆息道:
“兒子,感情是雙方面付出,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個網絡用詞很適合你,舔狗。”
肖張往沙發上一躺,呵呵一笑:
“舔狗舔狗,一無所有。”
曾強啞然失笑:“看來兒子你知道呀,看看你這半個月的付出,別人一句想吃野生魚,你連著幾晚上凌晨跑到茄子溪去釣魚,被蚊子咬的一身包,別的不說,這半個月你伙食費貼進去幾大千,就咱這條件,有必要談戀愛談的這么卑微嗎?”
“對,不能這么卑微,不能當舔狗,我要翻身做主人,”肖張氣勢十足地嚷道。
“好樣的兒子……”曾強還想夸兩句,安心儀給肖張發的語音微信到了。
“飯盒是我人生中收到的最用心的禮物,我怎么舍得扔掉呢?它現在乖乖的貼在我胸口,”
緊接著,花瓣飯盒躺在一片雪白中的照片發了過來。
“乖乖的,洗澡換衣服,晚上有個大大的獎勵給你。”
曾強看著流著口水,滿臉呆滯的兒子,背著手回屋了,這只舔狗看來當定了。
舔狗的晚飯吃得很開心,康森源的父母并沒有說什么讓肖張尷尬為難的話,安心儀也一反下午出院時的傲嬌,變得小鳥依人,真就是一場普通的飯局。
吃完飯,康森源送父母回家了,送安心儀的任務就交給了肖張。
“走走吧,反正也不能騎車了,什么時候走累了,就打個車回家,”安心儀說道。
“好的,”肖張當然沒意見。
兩人沿著大路走了一段,氣氛有點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