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時間跟安心儀在一起,幫肖張撐住臉面的,正是他在中心的優異表現,而支撐這些表現的,則是超憶癥帶來的過目不忘。
說到底,還是肖張不自信,有點自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安心儀。
今天在電視臺,肖張突然沒了過目不忘,鬧了個大笑話,肖張承認,自己慌了。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找康森源,想要真正的覺醒過目不忘,即使康森源告訴他,不覺醒更好,他也堅持要進行訓練,哪怕這個訓練對于他是如此的痛苦。
“不付出哪有收獲呢?”肖張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推開擺放方盒的雜物倉庫大門。
方盒是康森源找的一個大鐵皮盒子焊接的,做工還是很精細。
銀色的鐵皮盒子在黑色的鐵架上,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只是一靠近,剛才那種眩暈感又再度來襲,肖張苦笑了一聲,一頭鉆進鐵皮盒。
看著手中的遙控器,肖張的手指微微發顫,愣是不敢摁下去,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確實是害怕剛剛那種感覺。
肖張并沒有完全對康森源說實話,他在這個盒子經歷的,遠不止對抗催眠,對抗眩暈那么簡單。
肖張已經確定了,康森源這個不知從哪里找來的方法,確實有用。
剛才最后一次進入盒子,肖張的腦海中開始出現許多畫面,都是各種滿是負面情緒的記憶碎片,小時候被孤兒院年齡大的小朋友欺負,惡毒嘲諷,推倒在地;跟著義父和人打架,刀光劍影,鮮血淋漓……都是些已經遺忘很久的畫面,卻突然都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之中,既痛苦又神奇。
肖張迫不及待地再次嘗試這個鐵皮盒,除了急于獲得過目不忘的技能,還有一點,剛剛他的腦海中,還出現了一幅特別的畫面。
一男一女正在自己面前爭吵,在他們身后的墻上有一張照片,是這對男女抱著一個嬰兒的照片。
肖張認識的人里面,絕對沒有這樣一對男女,肖張覺得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因為他們的身上,有一股很陌生的親切感。
關于自己的親生父母,肖張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去想過了,因為能找的線索都找了,能問的人也都問了,肖張可以說已經真正死心了。
可今天突然出現的畫面,明顯是因為超憶癥刺激到了大腦深處的某段記憶,這讓肖張死水般的心,再起波瀾。
“大腦,還真TM神奇,”肖張罵了句粗話,摁下旋轉按鈕,這個狹小的世界開始變得迷離起來。
康森源正從一個泛著七彩迷離光芒的酒吧走出來,他跟埃米莉看完電影,又去了酒吧喝酒。
“親愛的,你今晚不太開心呀!一個勁兒的灌酒,是為安的事情煩心嗎?”埃米莉扶著搖搖晃晃地康森源說道。
“除了她,還有誰能讓我費心呢?沒有,一個都沒有,”康森源看來是喝大了。
“其實,人都有各自的命運,安不是個小孩子了,作為醫生,你已經治好了她的抑郁癥,作為哥哥,你也做得很好了,”埃米莉感受到了男友的心中的煩躁。
“你不懂,小時候我就一直想要個妹妹,你知道嗎?心儀剛出生,第一個見到的家人,就是我,她一見到我,就開始哇哇大哭,然后我伸手摸了她一下,她就不哭了,她笑了,你知道嗎?她笑了,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一定要讓她這輩子都開心快樂……”康森源說著說著,酒勁上涌,沖到一個垃圾桶旁邊吐了起來。
埃米莉過去扶著他,輕輕拍打著后背,放蕩不羈的康森源,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就是這份兄妹情誼。
吐了半天的康森源,稍微清醒了一點,苦笑著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