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厲害,你什么都知道?可這又怎么樣?你能讓小安跟我走嗎?”石嘉豪大聲地吼道,他被康森源糾纏得不耐煩了。
“不能,”康森源垂頭喪氣地說道。
是啊,再多的愧疚,再多的遺憾,也不能彌補什么,最多只是讓自己內心好受一點,對安心儀,就像石嘉豪說的,知道了這一切并沒有任何好處。
“那你就打開陽臺門,讓我走,”石嘉豪站在陽臺通道口,無奈地說道,這個康森源,居然悄悄把唯一的門給鎖掉了。
“我想再跟你談談,是什么樣的病?咱們治啊!”康森源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
“好吧,你看看怎么治吧?”石嘉豪也累了,不想糾纏解釋了。
石嘉豪站到康森源面前,一把扯掉了帽子和口罩,盡管有了心理準備,康森源還是被石嘉豪的臉嚇了大跳。
漆黑的臉上,布滿了刀痕,整個臉都是,連頭上都是,石嘉豪動了動嘴,整個臉的肌肉牽動顯得非常的猙獰。
怪不得劉偉看了嚇得連滾帶爬了。
“嘉豪,對不起,兩年前,你到底經歷了什么?”康森源眼淚一下出來了。
他跟石嘉豪是很要好的朋友,要不然也不會介紹給安心儀,跟安排肖張接近安心儀可不一樣,石嘉豪是康森源知根知底,心甘情愿的介紹,肖張是因為安心儀喜歡,迫于無奈才制定的計劃。
現在看到好友這張地獄般的面孔,不知是受到了多可怕的折磨,康森源為好友的遭遇感到無比痛心。
“好啦,真的都過去了,你就饒了我吧,不要讓我再想起那件事了,”石嘉豪終究不愿意提及這段往事。
“好,不過你說你身體出問題,該找什么醫院,咱們找,你不愿見心儀那就不通知她,不要在一個人去國外漂泊了,”康森源懇求道。
石嘉豪搖了搖頭:“阿康,那一次我傷得太重,各處經絡損傷得太厲害,一直在萎縮,醫生說還能走個一年半載,然后就要在床上等死了,”
停頓了一下,石嘉豪用平靜的語氣繼續說道:
“爸媽去年在巴西遇到車禍去世了,我覺得人生已經沒有了意義。也不想天天在醫院輸液灌藥,就想著去世界各地看看,你放心吧,我已經留夠了環游世界的錢。這次回來,就是處理老屋的事,還有看看心儀,看到她過得好我就放心了,我真的真的沒有遺憾了,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就祝我一路順風吧!”
“你沒有遺憾,我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滿是淚水的臉出現在外陽臺。這個頂樓安心儀來了很多次,東南角的外陽臺有一處消防樓梯,可以從下面樓層直接爬上來。
“小安,你來了多久了?”石嘉豪趕緊帶上口罩。
“比你們先到,”安心儀擦去淚水,兩年的等待,終于要有個結果了。
康森源驚訝地說到:“我親眼看到你吃了安眠藥啊。”
安心儀笑了笑:“對不起,表哥,我欺騙了你,藥我沒有咽進去。”
“你,哎,”康森源長嘆一口氣。
看到石嘉豪低著想走,安心儀站到了陽臺最外側,認真地說道:
“石嘉豪,你要是敢離開我的視線,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喂,你搞什么?心儀,你別開玩笑,”康森源急了。
石嘉豪咬牙剛走一步,安心儀抬起左腳,整個人看上去搖搖晃晃,十分危險。
“小安,何必呢?”石嘉豪停下腳步,低著頭說道。
“抬起你的頭,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安心儀大聲說道。
“對不起,”石嘉豪抬起頭,眼神滿是痛苦。
“我不會跟你說對不起,因為你剩下的時間,都會被我折磨,摘下你的口罩,好好看看我的眼睛,這里面,有沒有一絲害怕?”安心儀聲音很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