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芬芳本來想跟薛華爭一爭,吵一吵的,忽然看到了病床邊的心電圖,三條線變平了。
薛華也看見了,趕緊跑出去叫護士了,很快一群醫生護士就沖進病房,劉芬芳看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曹志按,心里浮起一絲復雜的情感。
對這個影響了自己一輩子的男人,劉芬芳全是恨嗎?未必吧,畢竟兩人還是有一段幸福時光,而且劉芬芳有今天的地位,也確實離不開曹志按那一段時間的指導和扶持。
事實上劉芬芳接手夜場時,并不像她說的只是一個柔弱女子,那時候的她已經擁有了很強的人脈,以及一群志趣相同的姐妹。
不過人脈,大多數都是曹志按幫劉芬芳引見的,而那群姐妹,也是曹志按幫忙挑選培養的,所以劉芬芳后面起了勢,也沒有找曹志按夫妻報復。
劉芬芳被護士請到了病房外,一個人默默走到了樓梯間,再一次抽起煙來。
忽明忽暗的煙頭照得劉芬芳的俏臉若隱若現。她這次敢自己到醫院,并不是被那幾個黑衣壯漢嚇到。
事實上,劉芬芳一眼就看出來,這幾個壯漢屬于健身房教練那一類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痞氣,只能嚇嚇外行。
她劉芬芳是什么人,在江北道上已經混了二,三十年,這一遍厲害的人物不說全認識,至少都聽說過一點。
之所以跟這幾個不入流的家伙來醫院,還是想跟薛華談一談,表明一些態度,誰知道還沒進入正題,曹志按突然就要死了,也許已經死了,劉芬芳丟掉煙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大約三十分鐘后,醫生和護士從病房里出來了,劉芬芳隱約聽到最后一個醫生在跟薛華談準備后事什么的。
“你還沒有走嗎?”薛華送走了醫生,坐到了劉芬芳旁邊。
“有事想跟你談一下,”劉芬芳低聲說道。
“說吧,是遺產的事嗎?”薛華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錯,”劉芬芳點點頭。
“我能把屬于我的財產分出去三分之一,已經是看在曹志按跪在地上求我的面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曹志按只會吃喝玩樂,這份家業是我薛華一力打拼的,”薛華冷冷地說道。
“我想你誤會了,我來是拒絕這份遺產的,”劉芬芳淡定地說道。
“為什么?你可知道這是多大一筆錢嗎?”薛華驚訝地說道。
“我這些年掙得錢,已經夠我跟兩個女兒花了,”劉芬芳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
“實話告訴你,過一段時間,我就會徹底退出江湖,酒店,夜場我都會統統轉手,我不希望為了錢,再跟你產生矛盾。我們都老了,好好混個善終吧!”
薛華皺眉說道:“聽你這話里的意思,是說我會為了遺產起壞心思?真是笑話,我既然拿出來了,就不會后悔。”
劉芬芳心說終于聊到正題了,清了清嗓子說道: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要求小慧小麗結了婚才能繼承這筆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