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時微微一愣,看著那年輕美貌的女冠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一行人都是帶著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安靜地退去,把空間交給這一男一女。
王棄抱拳對著這姑娘笑了笑:“渺思,又要拜托你了。”
渺思搖搖頭,忽然抬起牌子:劉大娘身體還好嗎?
王棄微微一愣,隨后開懷道:“阿母很好,現在還自己開了田在耕種,每天還有去疾的媳婦陪著可開心了。”
渺思訝然,隨后牌子上換字:君濡丫頭嗎?
王棄點頭道:“是啊。”
渺思回:去疾和君濡成婚怎的不叫我,好生令人著惱。
王棄無言以對,只能說:“那等他們的孩子出生以后,必然請你來喝滿月酒。”
渺思又驚:他們都已經有孩子了?
王棄答:“是啊,再六個月就該生了吧。”
渺思一副悵然若失錯過了許多的樣子。
她又以字牌回應:那我六月之后必然會去長安。
王棄點點頭,也不說這里離不離得開的事情……
而后渺思沒有再以字牌顯示了,而是忽然親自開口問:“阿姣妹妹如何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問,著實令王棄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可正是因為這是她親口所問,意味著這是她極想知道也想了許久的問題。
他只能搖搖頭道:“阿姣也很好,只是最近修行到了某個關口,正在長時間閉關之中……否則這蜀中之行,我當是要帶她來的。”
渺思仙子忽然間就愣愣無語了,那字牌也沒有再顯示文字。
王棄看著孤零零站在這蜀王宮中的女冠,忽然間心中就生出了一股憐惜之意……可也只是憐惜吧。
他平靜地看著渺思,沒有任何的退縮與回避。
恍惚間渺思忽然醒悟,竟然是聲音生澀地開口道:“那你,接下來準備去哪里?”
王棄沒有避諱地答道:“我會隱藏身份然后去萬壽山一探。”
渺思恍然,然后也沒多說什么。
一種淡淡的默契感縈繞不絕,她抱拳道:“王大人,再會了。”
這一句倒是毫無生澀之感,仿佛已經練習過許久了。
王棄微微一愣,隨后同樣抱拳:“渺思,再會了。”
他這便是真的告辭而去,沒有再回頭。
只是不知為何,空空蕩蕩的王府之中,那令人憐惜的女冠鄭重抱拳道別的樣子始終在他腦中縈繞,令他心神難安。
他連續瞬身悄然來到了申令時的府上,忍不住拿出了早就備下的紙筆潑墨揮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