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穿過的或許是不同的人道范圍界限，而非是天意的界限。
也許那老天爺就是想要通過這些天塹來劃分不同地域，從而想要看不同的人道演化可能？
或許以后隨著各個地區的人道發展，這界限會自然消失……但至少現在，對于王棄來說還是有很清晰的區分感覺。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似乎妖魔也會在不同的人道區域內留下不同的投影……
他很確信這一點，因為他在這片戰場上看到了一個‘老朋友’。
那看起來是存在于戰場一角的一具尸體，可在王棄的觀天鏡中，那顯示的卻是《百魔圖冊》中排名第八十六位的尸腐魔！
這還真是‘老朋友’了，當初他在泰山的時候就因為這尸腐魔而很是廢了一番心思，沒想到在這里又見到了。
他很好奇這尸腐魔在這里是想要干什么，便干脆一同隱匿了下來選擇觀望。
順帶的，他也將這場身毒國凡人的戰爭給好好觀摩了一番……
那手持孔雀銅盤旗的一方戰斗力十分強勁，他們殺人的動作十分老練，感覺像是‘專業的’。
他們給王棄的感覺可要比當初關東諸反王帶來的壓迫感強多了。
這是一支強大的軍隊，但同樣也是一支殘忍的軍隊。
行軍所過之處，幾乎就不留活口。
身強體壯者被一律殺死，受傷者、體弱者也被殺死，只留下一些身材適中的俘虜……這些俘虜就好像是牲口一般，被脫光了捆成一串，然后牽往西北某處。
“這些人真可憐，這是要被帶去做什么？”冉姣問。
王棄答道：“應該是當奴隸吧，畢竟奴隸太強壯了是不安分因素，太弱的或者受傷的不頂用……”
“奴隸……嗎？”
冉姣明顯是動了惻隱之心，只是按照她對王棄的了解，換做以往他肯定已經動手了……
王棄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道：“我沒辦法幫他們……或者說我們作為外來者不能插手此處人道的事情。”
冉姣不明白。
王棄則是答道：“那手持孔雀銅盤旗的一方，應當是此處人道的主角，或許他們也有一位天命皇者統領……若是因為我的插手而中斷了此地人道的進程，那便適得其反了。”
冉姣還是認真地說道：“可他們在殺人，他們不是好人！”
王棄搖頭道：“是啊，可若是他們能夠在這片土地上形成大一統局面從而終結戰爭，那么這片土地上剩下的人反而可以迎來很長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和自我發展。”
冉姣似懂非懂，不過她本心雖然善良，可前半生各種黑暗的事情早就見得多了，倒是也沒有為此而感到太多的不適。
只是有些擔憂地看著王棄道：“阿棄，我總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別告訴我，你也在練什么‘太上忘情’之類的法門……”
她顯得很擔心。
王棄則是忽然一愣醒悟到了什么……太上忘情嗎？
的確，在來到這片完全與自己無關的土地上之后，他的確是在一種更為冰冷而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待著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情。
他心中依然有善惡，但更愿意遵從自身理性的判斷……因為此地與他無關，那么自身判斷自然也不會被感情因素所支配。
他說：“當然不會……雖然人道不能干涉，但我們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來幫助這塊土地上的人。”
“那是什么？”冉姣問。
“我們要找能夠打開隙缺的妖魔，在這之前，就將所有遇到的妖魔都封印了吧……也算是，給這片世界做好事了。”
王棄似乎說著一件‘順手而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