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拿出一件物事,卻是件白玉雕琢的小狼,十分精致可愛。
李弘見太平公主送禮物給阿史那德雅若,那可比自己得了禮物還高興,而且太平公主還稱呼雅若為皇嫂,令他很是滿意。
太子接過小狼,微笑道:“你有心了,雅若一定會很高興的。”
太平公主笑吟吟道:“人家聽說突厥人都喜歡狼,所以才覺得這只小狼最適合皇嫂持有。”
太子連連點頭,忽然道:“太平,你似乎和武承嗣走的很近,這是什么緣故?”
太平公主嘆了口氣,道:“皇兄還好意思問呢,你們都不陪我玩,也只有二表兄會抽空陪我。”
“哼,他陪你是故意而為之,為了討好你罷了,并非出自真心。”
太平公主捋了捋頭發,淡淡道:“小妹又何嘗不知呢,不過他畢竟是母后侄子,也算是表親,平日他有些小忙找上小妹,我也不好拒絕。”
太子肅然道:“那皇兄問你,如果他要和皇兄作對,你是幫他還是幫我?”
太平公主啞然失笑:“皇兄說笑了,他對小妹再好,也不過是表親,您是我親兄長,小妹自然站您這一邊了。不過皇兄,您和二表兄關系不是一向不錯嗎?怎會問這種話?”
太子咬牙道:“那是以前本宮沒看清他的真面目。”說著一揮手,讓身邊人都下去了,還要求所有人都得遠離大門,太平公主也讓侍女一同退下。
房內頓時只剩下兄妹兩人,李弘壓低聲音道:“皇妹,你知道六弟為何會突然生出爭儲之心嗎?”
太平公主暗暗一驚,搖了搖頭。
李弘深呼吸幾口氣,緩緩道:“這件事本是皇家最大的隱秘,知道的人極少,但你是自家人,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知道后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太平公主用力點了點頭,正色道:“皇兄放心,小妹一定守口如瓶。”
李弘走到門口,將門推開,在外面探了探,見沒有人后才又將門關上。
太平公主見他如此鄭重其事,心中也被吊起了好奇心。
太子慢慢走了回來,顫聲道:“妹子,你聽了可別吃驚,沛王……他……其、其實不是母后的兒子!”
太平公主愣了一愣,好半天才道:“那……他是……”
“是父皇與韓國夫人所生!”太子聲音低沉和沙啞。
“……”
隔了好一會,太平公主才從震驚中恢復,問道:“這和二表兄有什么關系?”
太子冷哼道:“大慈恩寺那天的事你還記得吧?”
太平公主木然點點頭,因為沛王的消息,一向靈活的腦袋,轉的也沒有平時那么快了。
太子沙啞著聲音道:“第二天,沛王便悄悄與我相約,暗地里見了一面,這消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而且他還告訴我,這消息是武承嗣告訴他的。本來他與我是親兄弟,從沒想過與我爭奪儲君之位,得知身世后,這才起了爭儲之心。”
太平公主愣愣道:“你是覺得,二表兄故意將這消息告訴皇兄的?”
“這還用問嗎?”太子咬牙道。
“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太子恨恨道:“他是為了故意引起我們兄弟相爭,他們武氏一族才能漁翁得利。沛王也知道這一點。”
“您說……武氏,那母后?”
太子一聲不吭,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太平公主拍了拍胸口,萬萬想不到打探個消息,竟還能探出這種隱秘出來。
太子的意思她聽明白了,他懷疑武氏一族故意引起太子和沛王內斗,好漁翁得利,將來將朝政牢牢控制在手中。
外戚把持朝政,古往今來并不少見。
太平公主憐憫的看了李弘一眼,心道:“這個傻哥哥,竟因為一塊玉佩就將這么重要的消息告訴自己。”
打聽到消息后,太平公主便提出告辭,李弘非讓她去見阿史那德雅若一面,太平公主只得答應。
與突厥妾室敷衍了幾句客氣話后,她便急急離開了東宮,直奔刑部。
幾日前又下了場雪,雪化為冰,路面十分濕滑,導致馬車行進十分緩慢。
太平公主急著將消息告訴武承嗣,干脆下了馬車,直接騎馬向刑部而去,一路上吸引了無數行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