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對李芷盈似乎并不像對武承嗣那樣畏懼,點了點大腦袋,說道:
“我得了病才變成這樣的,姐姐,你會不會討厭我?”
李芷盈搖了搖頭,微笑道:“姐姐是大夫,幫你瞧瞧病好嗎?”
轉頭對武承嗣道:“郎君,你先吃飯,我帶他們倆回房瞧瞧病情。”
說完牽著小花的手,向周裳示意了一下,出門向后院走去。
周裳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武承嗣說過他夫人擅長醫術,急忙跟了上去。
武承嗣轉頭四顧看了一眼,發現偏廳內只有兩名家丁,沒有女士在場,于是伸手在一盤醬鴨上撕下一只鴨腿,另一只手抓了幾塊羊肉。
三兩口將鴨腿和羊肉吃了,又喝了口酒,正要去李芷盈專用的醫樓,忽然在角門碰到青荷。
“王爺,您剛才……”青荷抱著小白狗,一臉驚恐,就像看到毛鼓在武承嗣頭上拉屎一樣。
武承嗣將手放在婢女的肩膀上,嚴肅道:“青荷,你知道催眠術是什么嗎”?
青荷愣了一下,說道:“好像是一種邪術!”
武承嗣道:
“其實我也會催眠術,現在就演示給你瞧瞧。好了,你的眼睛盯著這枚玉佩,千萬不能跟丟了。”
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在青荷面前晃動。
青荷十分聽話,目光隨著晃動的玉佩轉動。
“很好,你已經將剛才看到的一切都忘記了。如果我聽到有人在背后討論此事,就罰你和毛鼓一起睡覺,明白嗎!”
青荷愣了愣,暗暗一笑,明白自家王爺是為了緩解尷尬,小聲道:“奴婢明白了。”
武承嗣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毛鼓的腦袋,在狗叫聲中離開了偏廳。
穿過幾個走廊,進入李芷盈的醫樓,只見小花正躺在臥房床上,李芷盈在給她渡針。
周裳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盯著李芷盈,瞧見武承嗣望過來后,急忙收回視線。
好半晌后,李芷盈出了臥房,來到外廳,一邊擦著額頭汗水,一邊說道:
“郎君,這孩子服了金線烏,這才導致身體發育不正常。”
周裳聽后雙眼瞪的圓滾滾的。
自從小花身體不正常后,她帶小女孩去看過許多大夫,沒有一人知道小女孩為何變成這樣,誰知這位王妃殿下竟能瞧出來。
武承嗣皺眉道:“金線烏是何物?”
“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藥材,不過若是使用不慎,就可能成為最致命的毒藥,我也沒見過這種東西,只在爺爺留下的醫書上看到這種藥材的記載。”
武承嗣眉尖一挑,連李芷盈都沒見過的罕見藥材,為何會出現在臺州一家普通的醫館中?
“王妃殿下,您有法子救她嗎?”周裳問道。
李芷盈微笑道:“你不用擔心,只要給我三個月時間,我就能把她治好。”
周裳怔怔望著李芷盈,好半晌后,深吸一口氣道:“只要您能治好小花,我以后愿為奴為婢報答你。”
李芷盈笑道:“我是醫者,救人是我的本分,你不必如此。”
周裳低垂著頭,默默不語。
為了方便治療小花,李芷盈安排周裳和小花住在自己的醫樓之中。
武承嗣素來覺得妻子足智多謀,便在花園中將周裳的事說了,想聽聽她的意見。
李芷盈聽完后,來回走了一會,抬頭道:“郎君,那間小屋的事妾身也不明白,不過有件事妾身覺得奇怪。”
“何事?”
“正常來說,就算大夫開錯了藥,也只會造成原先病情惡化,不會出現小花這種情況。”
武承嗣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醫師故意開錯藥?”
李芷盈搖了搖頭,凝聲道:“妾身以為,那家醫館是在用活人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