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猶豫了,韓王冷笑道:“那位大人物是誰,你倒是說啊?”
王繼心念百轉。
這時候沒必要執著于真相,取信別人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武承嗣的目標是李氏王爺,對付哪一個對他來說并無區別。
想到這,他當即說道:“那錢德廣身后的靠山,便是坐在這里的韓王殿下!”
韓王猛的站起身,怒斥道:“混賬東西,你敢誣陷本王!”
武承嗣笑道:“韓王,是不是誣陷,總要聽王刺史將話說完吧,你又何必著急。”
韓王大怒:“長平王,本王乃當今皇帝的皇叔,你竟縱容一個刺史誣陷本王,本王定要上奏告知陛下。”
武承嗣對諸葛南道:“還站著干什么,沒聽到韓王要寫奏折上奏嗎,快去取筆墨紙硯來。”
諸葛南強忍著笑,道:“得令。”
韓王氣的雙目都要噴出火來,死死瞪視著武承嗣,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武承嗣忽然間沉下了臉,冷冷道:“李元嘉,你想要聯合杭州官員謀害我性命,我都沒說什么。如今不過有人指證你一下,你就暴跳如雷。”
刀鋒般的目光逼視著韓王:“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韓王頓時心虛了,急切道:“休得胡說,本王來杭州不過游山玩水,何曾要謀害你了!”
“王刺史,你怎么說?”
王繼朗聲道:“就在幾個時辰前,韓王和穎川郡王來到下官府邸,封鎖街道,讓下官將大都督交出去。”
韓王氣急道:“胡說,本王只是聽說長平王去了你府上,過來拜訪。”
武承嗣笑道:“韓王,咱們可沒什么交情,你會拜訪我?”
韓王急忙道:“本王府邸在揚州,而你又來揚州赴任大都督,本王本來是想交好與你,哪知你會勾結杭州刺史陷害本王!”
王繼道:“韓王殿下若是拜訪,為何還要封鎖街道?”
李元嘉怒道:“混賬,這里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武承嗣冷冷道:“王刺史是三品上州刺史,國之重臣,就算陛下和皇后殿下也不會對他如此不尊重,韓王不嫌太過無禮嗎?”
李元嘉咬牙道:“他陷害本王,難道本王還要對他客氣不成?”
王繼見武承嗣一再幫自己說話,底氣更足,朗聲道:“韓王殿下,您和錢長史封鎖街道,而后一同出現在下官府門外,聲明要長平郡王殿下出來見你,您承認嗎?”
韓王臉色變換了好一陣,冷冷道:“封鎖街道的事本王并不知情。只是剛好聽人說長平王在你府中,這才過去,恰好碰到錢長史罷了。”
武承嗣點了點頭,道:“韓王的意思本王聽明白了,要謀害我的是那杭州長史錢德廣,對嗎?”
韓王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中間也許有什么誤會。”
武承嗣冷笑道:“是不是誤會,讓他自己進來解釋就知道了。”
王繼提議道:“大都督,當時杭州縣令蔣平、侍御史章思瑾,以及耿家父子都在現場,下官以為可以讓他們進來一并問話。”
“也好,那就讓他們都進來吧。”
錢德廣進入屋中后,第一反應是看韓王的表情。
發現他額頭掛著冷汗后,心中陡然一沉,知道情況不太妙。
再看王繼,對方正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自己,錢德廣心中一陣沮喪,尋思:“看來剛才韓王與長平王的交鋒中,韓王已經輸了一陣。”
眾人向武承嗣見過禮后,王繼立刻問道:“錢長史,你之前是不是說大都督在我府上?”
錢德廣轉著眼珠子,沉吟不答。
王繼喝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大都督就在這里,你還不從實招來!”
錢德廣實有應變之能,在這眨眼之間,已經想好對策,沉聲道:“下官確實聽手下匯報,說大都督來了杭州。”
王繼道:“那你為何封鎖街道,帶著人來到我府中,莫不是要對大都督圖謀不軌?”
錢德廣怒道:“一派胡言,我是聽說有人要傷害大都督,這才封鎖街道,驅趕可疑人等,然后帶人去保護大都督!”
武承嗣默然不語,靜靜看著兩人相斗。
王繼冷笑道:“哦?那是誰要傷害大都督?”
錢德廣沉聲道:“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是火鳳社的人要謀害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