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三元搖了搖頭,道:“你太小看不良帥了,當時我的武功還沒有大成,若是真打起來,我勝算很低。”
“那您怎么沒有成為不良人?”
武承嗣忽然道:“莫非那位不良帥故意輸給你了?”
諸葛三元點頭道:“正是如此,當時我還有些納悶,后來才知道他是看出我不想做不良人,又不好違背不良人的規矩,才故意輸給我。”
諸葛南笑道:“那位不良帥倒還挺有人情味,您說他是前任不良帥,他現在已經不做不良帥了嗎?”
諸葛三元目光一冷,道:“是的,現在的不良帥已經另有其人了。”
諸葛南見他面色有異,問道:“那前任的不良帥呢?”
“死了,被現任不良帥所殺。”
諸葛南吃驚的張大嘴。
武承嗣雙眉一挑,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諸葛三元沉聲道:“這件事我一直在暗中調查,雖然具體原因還沒有查到,但前任不良帥好像是違背了不良人規矩,這才被現任不良帥所殺。”
諸葛南吃驚道:“什么規矩?”
諸葛三元一字一句道:“成為不良人,就要拋棄掉自己過去的所有東西,包括名字、地位、身份、家人,全都要舍棄,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朝廷。”
武承嗣感到一絲冷意。
他不明白,如果一個人將這些都拋棄了,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諸葛南也受到震撼,久久不語。
這時,諸葛三元忽然看了武承嗣一眼,道:“對了殿下,從年初開始,皇后殿下便讓老夫暗中調查不良人。”
武承嗣大吃一驚,他吃驚的不是武媚在調查不良人,而是在他沒有問的情況下,諸葛三元主動將武媚的事告訴了他。
他現在的政治嗅覺頗為敏銳,隱隱感覺到諸葛三元似乎在向自己表明立場。
諸葛南似乎也察覺到什么,向自家義父看了一眼,低頭陷入思索。
武承嗣微笑道:“諸葛公,你剛才說賀蘭敏之和楊思儉也在越王府?”
諸葛三元點頭道:“是的,還有韓王也在。”
諸葛南哼道:“都這個點了,他們還聚在一起,商量的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武承嗣摸著下巴,緩緩道:“看來果然是楊思儉在庇護賀蘭敏之。”
諸葛三元進言道:“殿下,賀蘭敏之是朝廷欽犯,我看咱們可以直接闖入水軍都督府拿人,只要找到賀蘭敏之,就可以罷去楊思儉這個水軍都督。”
諸葛南反對道:“義父,咱們應該先去救徐姑娘,她待在越王府這么危險的地方,眼睛又瞎了,我們應該盡快讓她脫離險境。”
諸葛三元訓斥道:“徐姑娘自然要救,但事情總得分個輕重緩急,楊思儉握有兵權,十分危險,需要優先處理。”
諸葛南哼了一聲,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武承嗣凝思不語,他覺得楊思儉未必會讓賀蘭敏之待在水軍都督府,尤其是發生了今晚的事。
營救徐文清也比想象中困難,王府戒備森嚴。原本他還指望派人暗中相救,但得知不良人的存在后,他覺得成功的幾率很低。
正猶豫不決時,一名親衛進入營帳,拱手道:“殿下,韓將軍回來了。”
武承嗣目光一亮,道:“快讓他進來。”
多日不見,韓成身上盡顯風塵之色,只有一雙目光依舊明亮。
“殿下,我回來了。”
武承嗣感嘆道:“讓你帶著傷去跟蹤賀蘭敏之,一路辛苦你了,你的傷勢不礙事了吧?”
韓成笑道:“殿下,末將可是跟著您在沙場上滾過來的,這么點傷算什么?”
諸葛南急忙問道:“你們打聽到什么消息沒?”
韓成沉聲道:“李兄倒確實從賀蘭敏之那里打聽到一件事,賀蘭敏之好像成了楊思儉的女婿。”
武承嗣怔了怔,只覺楊思儉瘋了,賀蘭敏之若還是當年的安遠伯,楊思儉將女兒嫁給他還能理解。
如今賀蘭敏之成了通緝犯,只要有人舉報,他們一家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