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南和韓成也立刻看了過來,兩人也十分疑惑。
武承嗣緩緩道:“我知道突然修改計劃,你們都有些困惑,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咱們身邊有這樣一個內奸,是很有用處的。”
“什么用處?”諸葛南急問。
“咱們可以利用他,救出徐姑娘!”
韓成拍手道:“我明白了,您想用他來傳遞假消息!”
武承嗣笑著點了點頭。
黑齒常之抓了抓頭,道:“殿下,就算如此,您又何必讓王方翼演苦肉計呢。”
武承嗣沉聲道:“揚州被越王經營的鐵板一塊,咱們要想擊破這塊鐵板,就需要將人打入他們那邊,這次正是一個好機會。”
“那您讓我來呀,末將總覺得王方翼不太可靠,他……他畢竟是王氏族人。”黑齒常之小聲道。
武承嗣瞪了他一眼,道:“正是因為王將軍有這層身份,才有可能讓對方相信他會背叛我。若是讓你來,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你會背叛我嗎?”
黑齒常之居然很得意,笑道:“那倒也是。”
便在這時,諸葛三元進入帥帳,拱手道:“殿下,袁書同果然去了彌勒山軍營。”
武承嗣點了點頭,道:“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怎么營救徐姑娘了。”
諸葛三元提醒道:“殿下,自從高君會夜闖王府被發現后,越王府的守衛幾乎成了銅墻鐵壁,要想暗中營救幾乎沒有可能。”
韓成托著下巴道:“那就只有硬闖一種辦法了。”
諸葛南進言道:“咱們可以在越王府偏僻的地方放一把火,然后以救火的名義闖進去。”
韓成吃驚道:“這樣可就徹底和越王撕破臉皮了。”
黑齒常之大聲道:“都到這個份上,就別那么多顧忌啦!”
“我是擔心越王會就此事向陛下上奏,只怕陛下會責怪殿下。”韓成擔憂道。
武承嗣一擺手,道:“這點不妨事,只要能救出徐姑娘,越王就絕不敢上奏,他若真去告狀,我便帶著徐姑娘去面圣。”
諸葛三元笑道:“將堂堂一個長史的女兒綁在府中,還弄瞎了她的眼睛,越王“賢王”的名聲恐怕就不保了。”
“就他還賢王。”
諸葛南呸了一聲,道:“殿下,要不要我去城中傳謠言,就說越王將徐元舉女兒關在府中,意圖凌辱她。”
武承嗣瞪眼道:“你這樣一傳,徐姑娘的名聲就全毀了,而且越王說不定會將徐姑娘轉移到別的地方!”
黑齒常之粗聲道:“殿下,別猶豫了,咱們就用放火的法子,強行闖進去,這種時候就應該用強的!”
武承嗣皺眉道:“并非我不愿意,而是越王手中有陛下御賜的金牌,到時候他只要亮出金牌,咱們就闖不進去。”
諸葛三元揪著胡須,皺眉道:“除非能讓越王將金牌帶出王府,咱們才能用上這一招。”
武承嗣眸光一亮,思索片刻后,微笑道:“那咱們就想個法子,讓越王帶著金牌出門!”
諸葛南興奮道:“殿下,您想到主意了?”
武承嗣笑了笑,向一名親兵吩咐一聲,沒過多久,那名親兵便拿著一面金牌進入帳中。
武承嗣揚了揚金牌,笑道:“這是姑母賜給我的金牌,咱們就用這塊金牌,釣出越王的那塊金牌!”
……
清晨的陽光格外明媚,徐文清坐在小院的一張椅子上,鼻間聞到了石榴花的芬芳。
只可惜再好的天氣,再好的環境,也無法驅散她心中的陰霾。
不到一個月,她圓圓的臉蛋已經癟了下去,明亮的雙眼中再沒有一絲光彩。
原本帶著七分呆愣、三分聰慧的臉上,已看不到任何表情。
每次秋風吹起,她便會顫抖一下,似乎怕自己和地上枯萎的落葉一樣,被這陣風給吹走了。
李玉惠站在小院大門處,靜靜的望著徐文清,臉上帶著幾分愧疚,幾分悲涼,以及幾分茫然。
她是一個身材奇高的女子,容貌雖然長的很美,但這樣一副身高,若生在尋常人家,是很難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