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搖了搖頭,望向越王道:“喂,王侄,你可想清楚了,這件事風險太大了。”
越王想了想,微笑道:“其實風險沒那么大,這里是揚州,本王不信武承嗣真敢抓我,而且歐陽充已死,他就算知道計劃也是空手無憑。”
韓王勸道:“那小子是個軍人,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越王笑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找袁書同了,在沒問清楚武承嗣的用意前,我不會真的以身犯險。”
韓王點頭道:“這樣的話還行。”
三人在王府等了沒多久,越王派去的人回來了,帶回了袁書同一封親筆信,信上的字歪歪扭扭,是袁書同用左手寫的。
越王看完之后,面色凝重。
“怎么啦?”韓王問。
“武承嗣不僅請了本王,還幾乎將揚州所有頭臉人物都請了。”越王皺著眉回答。
“他這唱的是哪出?”韓王抓了抓頭。
越王淡淡道:“武承嗣還讓人將錢德廣從杭州押過來了。”
韓王拍手道:“我知道了,他想當著揚州所有人的面,讓錢德廣指認你的罪行,好打擊你的聲望!”
楊思儉冷笑道:“武承嗣恐怕還不知道,揚州大部分勢力都是咱們的人,他這是白費功夫。”
越王一擺手,道:“不,你們太小看武承嗣的影響力了,據本王得到的消息,八大家族中已經有人有意減少與本王的來往了。”
楊思儉失聲道:“武承嗣莫非已經在暗中派人聯系他們?”
越王搖了搖頭。
“那八大家族的人為何如此?”
越王嘆了口氣,道:“武承嗣將左武衛調過來,實在是一招狠棋。”
“也沒狠到哪里去,他現在還不是拿我們沒辦法?”韓王不服氣道。
越王搖了搖頭,道:“不一樣,若是沒有這些軍隊,他只是個被本王架空的都督,任我們拿捏。”
頓了一下,又道:“但有了這些軍隊,他名義上是江淮最高長官,手上又擁有最強的軍隊,江淮兩道還有誰不怕他?”
楊思儉苦笑道:“他初來乍到,本來應該是我們找他麻煩,讓他疲于奔命,結果現在卻是他不斷找我們麻煩,我們卻只有招架的份。”
韓王瞪了他一眼,道:“還不是你手下的軍隊沒用。”
楊思儉立刻閉口不說話了。
越王沉聲道:“如今揚州所有勢力都在看著咱們與他相斗,大部分人都在觀望,包括八大家族,如果本王真被武承嗣打壓,他們很可能會投靠到武氏那一邊。”
韓王哼道:“所以我說了嘛,咱們就托病不出,不去就行了。”
越王搖了搖頭,道:“不去便是示弱,武承嗣同樣達到了打壓咱們的目的。”
“那怎么辦?”
越王忽的一笑,道:“袁書同在信中提到了一點,倒提醒了我。”
“他提到什么了?”
“武承嗣去三仙觀時,似乎打算帶上皇后賜予的金牌。”
韓王怔了怔,道:“他帶金牌去做什么?”
越王微笑道:“不論他想干什么,到時候一定會亮出金牌,很可能就是想告訴別人他代表的是皇后殿下。”
韓王目光一亮,哈哈笑道:“你手中可有陛下御賜的金牌,根本不用怕他!”
越王冷笑道:“這就叫弄巧成拙,正好本王也趁這次機會,讓那些墻頭草牢牢記住,本王身后,代表的可是當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