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石匠失蹤后,他們的家人非常擔心,跑去杭州縣衙告狀,結果卻被縣令給抓起來,關入了大牢。”
太子怒道:“這是為何?豈有將告狀之人抓起來的道理?”
武承嗣緩緩道:“杭州縣令說那些石匠當了海盜,家人也難逃罪責,竟將不少石匠家屬關押致死!”
“豈有此理,我大唐竟還有這樣糊涂的縣令!”太子顯得十分氣憤。
李治盯著越王,寒聲道:“不是糊涂,他們是擔心那些家人到處找石匠,影響到他們的大計,所以有意除掉那些家屬。”
武承嗣道:“陛下圣明,臣就是察覺到官府這些過激的行為,因此對這座石碑的事更加關注起來。”
“那名杭州縣令如今何在?”李治語氣冰冷的問。
武承嗣答道:“回陛下,杭州縣令和幕后指使他的杭州長史都被臣革職下獄了。”
李治冷冷道:“傳旨,將杭州縣令和杭州長史夷滅三族,朕要讓他們也體會一下失去親人的痛苦。”
蘇定方大聲道:“陛下圣明,這樣的狗官,就應該殺一儆百!”
尚書左右仆射李敬玄和裴炎一同出列,叩首道:“杭州出現如此喪心病狂的官員,我等責無旁貸,請陛下降罪。”
李芷盈見武懿宗站在原地,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壓低聲音道:“大郎,這事你也脫不了責任,快上去認罪呀。”
武懿宗這才會過意來,身為御史大夫,監察文武百官,他的責任比兩位仆射更大,急忙出列請罪。
李治冷哼一聲,并不說話。
太子忽然叫道:“不對啊,怎么只有杭州長史,發生這種大事,那杭州刺史全然不知情嗎?”
武承嗣嘆了口氣,道:“在我去杭州時,杭州刺史王繼便已經被架空了。”
“堂堂一州刺史,怎會這么容易被架空,我看那刺史又真夠無能的。”太子不依不饒。
武承嗣瞪了太子一眼,見李治也看了過來,只得耐心解釋道:
“杭州長史錢德廣是越王殿下的心腹,王繼自然斗不過他們,而且我能破獲此陰謀,也有王刺史的功勞。”
越王低著頭一聲不吭,韓王卻還在頑抗,叫道:“胡說,錢德廣和越王并無關系!”
李治冷冷道:“皇叔,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武承嗣笑道:“韓王殿下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臣在處置錢德廣時,韓王殿下就在旁邊,而且還一直替錢德廣說話。”
“你……你胡說八道!”
武承嗣道:“當時在場之人極多,諸葛寺丞也在那里,陛下不妨詢問一下。”
他不說諸葛三元,卻說諸葛南,是有意讓諸葛南在皇帝面前露臉。
諸葛三元很快意識到這一點,急忙對身后的義子打眼色,似乎在說:“還不快出去向陛下奏明!”
“陛下,臣可以作證!韓王當時確實幫錢德廣開脫!”諸葛南一邊喊著,一邊從很靠后的位置向前擠了過來。
李治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韓王還要再爭辯,李治卻已經沒有耐心糾纏在這件小事上了,說道:“承嗣,你繼續說吧。”
“是。”武承嗣拱了拱手,道:“他們將石碑從長夜島運到杭州,再從杭州運到揚州的一個名為‘黑倉碼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