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深藍公服的捕頭問清前因后果后,皺了皺眉,道:“你們既然試穿了衣服,為何不買下?”
徐文清心中一沉,沒有說話。
張構揚聲道:“這位捕爺,試衣服的目的,就是為了試試合不合適,合適才買,這才是布莊該有的規矩。”
“不錯,我們在揚州這么多年,從來沒聽說過試了衣服就必須買下的!”蘆葦跟著道。
捕頭挑了挑眉,道:“你們是揚州人氏?”
蘆葦大聲道:“不錯,我家小姐是揚州刺史的千金!”
捕頭猛吃了一驚,上下打量了徐文清一眼,見她雖然是個瞎子,但確實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
“廖掌柜,他們說的也有道理,我看這件事要不就算了吧。”捕頭勸道。
胖掌柜強硬道:“刺史女兒又如何,刺史女兒就可以不守規矩嗎?刺史女兒就可以買東西不給錢嗎?”
捕頭沉默了一會,道:“她們是外地人,可能不太熟悉您店里的規矩,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胖掌柜笑瞇瞇道:“王捕頭,您若是這樣執法,我們東家可不會高興哦。”
王捕頭微微一驚,看了徐文清一眼,又看了胖掌柜一眼。
權衡片刻,望著徐文清道:“這位姑娘,每個店有每個店的規矩,這里畢竟不是揚州,你們還是付錢了事吧。”
徐文清心中雖然氣惱,但更不希望將事情鬧大,哼了一聲道:“蘆葦,把錢給他們!”
張構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大聲道:“想不到堂堂長安衙門竟然這樣執法,在下算是漲了見識。”
王捕頭面色一沉,道:“這位朋友,你說話還請注意些。”
張構面露躊躇之色,牙關緊咬,似乎正在做一個艱難抉擇。
王捕頭沒有再看他,大聲道:“收隊,回衙門。”
便在這時,張構似乎做出決定,大聲道:“若是公主殿下知道長安衙門里的捕快如此是非不分,也不知會怎么想。”
王捕頭驚的差點跳起來,失聲問:“你說哪位公主?”
胖掌柜也面色發白,一雙三角眼望了過來。
“自然是太平公主殿下!”張構昂然道。
王捕頭語氣恭敬的道:“不知閣下與太平公主府是什么關系?”
“我……我曾在太平公主殿下身邊跟隨了一段時間。”張構遲疑了一下說。
王捕頭望向胖掌柜,道:“廖掌柜,這種小事咱們就不要驚擾到公主殿下了吧,不如就這樣算了,你看如何?”
胖掌柜忽然冷笑一聲,道:“王捕頭,你不要被他們給騙了,公主殿下長年都待在長安城,這小子是揚州人,怎么可能有機會為公主殿下效命?”
王捕頭愣了愣,轉頭盯著張構,道:“你何時來的長安?”
張構遲疑了一下,道:“今……今天。”
王捕頭大怒,道:“好小子,敢用太平公主殿下的名頭在外面招搖撞騙,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便在這時,一名道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他確實進過公主府,還和公主殿下說過話,我可以作證!”
王捕頭急忙轉頭看去,瞧見說話之人后,氣的破口大罵:“王大頭,你小子來摻合個什么勁,又皮癢了是不是?”
來者正是張構初來長安的向導——王大頭。
“捕爺,我真沒騙您,我親眼瞧見張兄和公主殿下說話,就在永樂候府。”
王捕頭冷笑一聲,心想:“永樂候府都被抄了,你騙誰呢。”冷冷問道:“我問你,你小子與這些人是什么關系?”
王大頭走到張構身邊,拍了拍他肩膀,笑嘻嘻道:“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張兄?”
張構遲疑了一下,心想王大頭畢竟是來給自己作證,便點頭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