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微微有些奇怪,難道還有比太平公主更尊貴的客人要來?
隨著賓客而來的侍衛仆從,大部分會被引到偏廳就宴。
每名賓客只留一、兩名下人聽用,而且都被要求站在大廳邊緣。
武承嗣和知禮留在了太平公主身邊,雖不合規矩,但像太平公主一樣讓隨從留在身后的人并不少。
因為這些人都身份尊貴,韋府執事便睜只眼閉只眼了。
知禮知道武承嗣身份,時不時會偷偷瞥他一眼,似乎擔心他會突然走丟一樣。
武承嗣的目光則在大廳內掃視著。
坐在這里的每一位賓客都有可能是那個神秘組織的幕后之人。
尤其是與太平公主同桌的人,嫌疑最大。
豫木制成的圓桌直徑有近一丈長,桌子旁邊圍著九張椅子。
每張靠背椅不僅極盡華麗,而且十分寬大,就算同時坐上兩人,也有余隙。
韋家這樣安排也合理,因為不少賓客都是攜帶女伴而來,因為是壽誕,所以男女賓客并沒有分開。
太平公主這一桌便有兩對男女,其中一對便是韋家大小姐和晏耀升。
韋家大小姐果然長著一副花容月貌容,雖然年過三十,皮膚卻比一些二十多歲的姑娘還要白皙細膩。
最妙的還要數她的笑聲,不僅清澈動聽、沙軟輕柔,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讓人很容易便對她產生好感。
許國公將太平公主引過來后,這位韋家大小姐便接了她父親的棒,不停的說些趣話,以免在坐賓客無聊。
晏耀升在一旁安靜的注視著妻子,臉上帶著和熙的微笑。
只聽這位大小姐笑盈盈的說道:
“你們是沒瞧見那情景,當時那些和尚坐成了三排,一排十個人,加起來就是三十個光頭,太陽這么一照,我們所有人眼睛都睜不開啦!”
她說的是幾天前韋家請和尚過來驅邪的情景。
當時那些和尚都坐在庭院中,為許國公府驅邪,以防有邪佞破壞壽誕。
武承嗣覺得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偏偏一名女賓客狂笑不止,那女賓客長的也挺標致,只不過笑聲有些恐怖,就像鴨子在叫。
其他賓客出于禮節沒有說什么,她的男伴卻尷尬的不行,急忙倒了杯茶,直往她嘴里慣。
“你喝點水。”
韋大小姐受到那名女賓客的笑聲鼓舞,準備再講個笑話。
就在這時,只見一名穿著杏黃長裙的女子從角門中走了出來。
那女子走路的姿勢,就像一只巨大的彩蝴蝶,飄飄然而來。
武承嗣向她打量著,只見她嘴唇很薄,鼻子很挺,雙眼清幽,眼角極長。
她臉上一開始并沒有什么表情,看起來有種清冷的氣質。
然而,當她目光注視到薛訥身上時,一絲笑容從嘴角出現,很快便延伸開來,臉頰上多出一個小酒窩。
韋家二小姐終于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