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容易被打垮,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盡管可以來找我。”賀慶之贊道。
“多謝賀將軍,這是我的官憑和印信,如今我已經不是千牛衛的人了,就不久留了,告辭。”
賀慶之望著薛訥的背影離開房間,暗暗嘆了口氣,心道:“不愧是薛仁貴的兒子,千牛衛又少了一員得力干將。”
……
周王府西跨院,張構拄著拐杖,在庭院中慢慢來回走動。
他生性好動,最不愿躺在床上不動。
原本有個叫玉屏的丫頭服侍他,見他能夠走路了,便走了。
西跨院內,目前只住著他和徐文清主仆三人。
走了好半晌,他有些疲憊,正要去庭院中的石凳上休息時,忽然瞧見蘆葦扶著徐文清回來了。
“薛家小姐沒事吧?”他當即問道。
徐文清正要回答,忽然呆了一呆,停下腳步,在身上摸索起來。
張構奇道:“你怎么了?”
徐文清臉一紅,道:“沒什么,對了,你剛才問什么來著?”
蘆葦卻不肯放過她,哼道:“小姐,你是不是又把門鑰匙掉了?我就說應該讓我拿著,您非要自己拿。”
徐文清立即從懷里取出一把鑰匙,哼了一聲,道:“你當我真這么笨手笨腳嗎,怎么可能把鑰匙弄丟?”
“那你在找什么?”蘆葦追問。
徐文清將頭低了下去,支支吾吾道:“上、上午買的那只銀釵……好像找不到了。”
蘆葦氣鼓鼓道:“所以我不是說了嗎,以后有什么東西都給我拿著就好了,您干嘛非要逞能?”
徐文清低著頭,小聲道:“說不定是落在地上了,要不你去回來的路上找找?”
蘆葦跺了跺腳,扶著她在石凳上坐下,氣呼呼道:“那您在這等著我吧,我去找找看。”
張構知趣的沒有插嘴。
徐文清原本就咋咋呼呼,做事丟三落四,如今眼睛瞎了,升級為“丟五落六”。
每次她們主仆去王府后花園閑逛后,她總要落點東西才甘心,可憐的蘆葦只能沿著路回去幫她尋找。
“對了,張師兄,你剛才問我什么?”
張構慢慢來到她旁邊坐下,因為是冬天,石凳上放了棉墊,讓人坐起來不會覺得冷。
“你不是去找玉錦姑娘嗎?她情況怎么樣?”
徐文清有些偏短的眉毛皺成一團,嘆道:“早上我去找她時,她還是平國公府的縣主,轉眼就被抄家削爵,換作誰也受不了呀。”
頓了一下,她一臉緊張的問道:“張師兄,你說會不會是我的霉運傳染給她了?”
“別胡說,你哪有什么霉運?”
“哼,你不用安慰我,若不是被霉運纏身,我這一年來怎么會這么倒霉?”
張構調笑道:“這么說,你認識周王殿下也是霉運了?”
徐文清臉頰一熱,轉移話題道:“對了,張師兄,我聽文管家說你中午出了趟門,是誰找你呀?”
張構臉一沉,道:“一個在我父親手下學過手藝的石匠罷了。”
徐文清“哦”了一聲,沒有再多問。
就在這時,她似乎聽到什么,目光轉向院門方向。
張構跟著望去,發現一名高大的男子站在門口。
張構在王府內見過此人一面,站起身拱手道:“兄臺來此處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