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彩衣說完后,便低下了頭。
對于程伯獻的行為,她既感失望,又覺難堪。
但畢竟血濃于水,她實在無法坐視不理,這才來盡力一試罷了。
武承嗣沉默不語。
回想起程伯獻當初與眾人一起殺虎的景況,還是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而且他還有一層考慮。
這件事不僅牽扯到皇帝、劉齊賢、太子,還影響著朝廷未來格局。
這樣的事情,往往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操弄!
想到此節,武承嗣道:“彩衣妹子,你且寬心,我先去大牢瞧瞧大郎,這件事也許并沒有那么簡單。”
說完便要轉身出門。
“夫君,你還沒吃飯吧,把這個帶上。”李芷盈從身后追了上來,將一個錦袋遞過。
武承嗣伸手接過,攤開一看,里面都是些糕餅。
他將錦帶系在腰間,快步向門外行去。
眼下天色已晚,而且明天就是冬狩,時間十分緊迫。
武承嗣走后,程彩衣來到李芷盈身邊,皺著眉道:“芷盈,武大哥剛才說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此話何意?”
李芷盈想了想,說道:“王爺可能注意到什么被我們忽略的事。他既這般說,這件事背后很可能另有隱情!”
“對,我也覺得你兄長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薛玉錦跟著道。
程彩衣心中大為振奮。
她原本也不相信兄長會做這種事,但又覺得因為自己是親屬,故而才會這么想。
如今聽到好友也這么說,心中升起幾分希冀。
李芷盈突然道:“呀!彩衣,你兄長以前與王爺關系不好,他不知王爺是去幫他,也許會與王爺起沖突!”
她說的還算委婉,程伯獻以前與武承嗣是死對頭,后來因兩人地位拉開,才不再針鋒相對。
然而兩人也從未緩和過關系。
程彩衣臉色大變,急道:“我那兄長有時就是頭犟驢,分不清好歹!不行,我得跟過去瞧瞧!”
說完飛步奔出王府。
來到門外時,才想起武承嗣騎馬出行,正要返回王府找李芷盈借馬時,一名家丁牽著匹黑馬從偏門出來了。
“程縣主,我家王妃殿下吩咐我給您送馬。”
程彩衣沒有客氣,翻身上馬,朝著皇城方向而去。
……
月上枝頭,華燈初上。
大街上,鳳舞望著武承嗣伸過來的袋子,遲疑了不到一息,便伸手拿了兩塊糕點,咬了一口后,鼓著嘴贊道:“好吃!”
武承嗣笑道:“有什么東西是你覺得不好吃的?”
鳳舞沒有理會他的調笑,將頭偏到一邊,一口一口吃著糕點,臉上掛著滿足的表情。
武承嗣又將糕點分給其他親衛,這些親衛一直跟著他,連晚飯都沒吃。
他實在不好意思讓他們頂著個空肚子,隨自己奔波。
李芷盈裝的糕餅雖不少,但親衛有十來人,實在不夠分,武承嗣又命兩人去買了些胡餅。
眾侍衛一邊跟著他慢慢騎行,一邊吃著餅子。
不到一盞茶時間,武承嗣三張胡餅下肚,回頭一看,除了鳳舞還在吃外,其他人都停嘴不吃了。
正要揮手讓眾人全速前進,忽聽身后有人呼喊。
轉頭一看,原來程彩衣終于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