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發揮的空間。
況且,齊磊的文字功底也不是為應試作文而準備的。從文體的規范性上來說,可能還不如當下的學生來的精準。
一不小心就放飛自我了。
此時,齊磊也只能在心中禱告,千萬別又規定死了,給條活路唄!
終于,兩行作文題映入眼簾。
“《與妻書》是革命先烈林覺民先生寫給妻子的絕筆。在寫完與妻書之后,林覺民心中再無牽掛,決心赴死,捍衛信仰。假如你是林覺民,在生命的最后時刻,會是怎樣的心境呢?”
“以《假如我是林覺民》為題,寫一篇800字的作文,題材不限。”
“這......”
齊磊愣了愣,又看了一遍題目,終于確認沒看錯。
《與妻書》是高一課文,這沒啥可說的。
主要是,這作文題出的有點水平啊,不但有難度,還特么天助我也呢!
換了別人,可能還得構思一下,對家人的愧疚,對國家興亡的擔憂,對革命信仰的堅定。
可是齊磊,他連構思都省了,一看題目,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11版《辛亥革命》,由胡歌扮演的林覺民與清官對峙的那場戲,還有那句經典到不能再經典的臺詞。
當下,落筆紙上:
“假如我是林覺民,假如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對面對清庭最后的審判...”
齊磊直接用第一人稱,把那場林覺民與清朝官員對峙的戲寫了出來。
寥寥幾句,把舊官僚對林覺民的招降,對年輕生命即將逝去的惋惜,還有林覺民對當下腐朽的抨擊,對革命信仰的堅定,對未來前途光明之篤定,盡聚其中。
最后,林覺民決然赴死,說出那句可謂辛亥革命志士為何甘愿一死的點睛之筆:“大清索我的命,我誅大清的心!”
搞定!
早知道這么容易,就不提心吊膽的了。
.....
————————
兩天的考試時間,在忐忑中悄然而逝。
齊磊出考場已經是十號下午了,東北的白天短的讓人無語,還不到四點,就已經有點天黑的意思。
和班里人匯合,“都考的咋樣?”
卻見吳小賤一臉懵逼,“可能要完蛋,特么這題也忒難了!”
沒一會兒,盧小帥也聚過來,也是一臉懵,“完了完了,好像考砸了。”
期末考題結結實實給十四班上了一課,一下讓他們認清了現實。
特么他們這幫只學基礎的,還妄圖逆襲?有點想多了!
卷子很難,現在就可以預見。
他們最后這一個半月的沖刺,不但不會讓分數有所提高,很可能還要有所倒退。
反正,吳小賤已經不指望自己的總成績能夠破千分了。
是的,別說答應老劉的把各科成績提10分,把和七班的差距縮小到35分了,能不能保住上次月考的那個分數,都要兩說了。
出了考場,大伙兒心涼了一半兒。
回到班里,正常上晚自習,各個都很沉默。老劉來的時候,都沒臉抬頭見人了。
沒辦法,牛皮吹大了,還保老劉的獎金?保個屁!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
全班的士氣都低到了極點,甚至是沮喪。
這就是老師們,還有章南最擔心的情形,一群不是發自內心想學的孩子,一但受挫,必然導致意志動搖,前功盡棄。
對此,劉卓富看在眼里,卻是什么都沒做。
好吧,你以為就十四班被考懵了?全學年都被打回了原型好嗎?
三次月考都是簡單卷,突然難度增加,而且還不是加了一星半點,目前別說十四班懵,連隔壁一班都在懷疑人生。
對此,劉卓富也不多說什么,因為他也沒底。只能等十三號公布成績再說。
……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有點難熬。
這三天,十四班就好像集體失聲了。
最拼命的時候,也是該怎么鬧騰就怎么鬧騰。可現在考完試,卻都不會說話了。
一幫子問題兒童,發瘋似的學了一個學期,別管是為誰學的,可自己最后學啥樣,能不惦記嗎?能不好奇嗎?
心里都畫著一個問號:我到底學到個啥水平?
于是,十二號晚上,十四班有一大半人都失眠了,包括齊磊。
十三號早自習,老劉沒來。
十四班六十多個人誰也沒正經看書,就都坐在那大眼瞪小眼兒,氣氛凝重。
是的,齊磊很凝重,語文他考的不錯,其他科目也還行。可到底怎么樣,他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