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義和馬拓也瞇眼看過去,半天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直到又近了些,傻龍才看清怎么回事兒,突然驚叫,“有人!!山上有人!!”
“哪呢?哪呢!?”
廖凡義和馬拓都驚了,這把陡峭的山壁,怎么可能有人?
而順著張顯龍所看去,果然有人。
右前方,離谷底起碼百米的山壁上,隱約可以看到一幾個人影兒。
然而讓三個人激動的不僅僅只是山崖上的人.....而是在那幾個人影身后的壯觀景象!!
那是一道疤痕!!一道大山的疤痕....
在筆直的絕壁上,像是小孩兒邊吃邊玩啃出來的面包豁口,也像是生物實驗里用玻璃缸裝盛的蟻穴刨面。
陡峭漆黑的山壁被啃出了一條長長的豁口!
一眼看不到頭!
當看清眼前的景象,廖凡義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確定自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亦沒有感同身受的共情。
可是突然鼻子就是有點發酸,眼圈也紅了!
登時再也沒有了大教授的矜持,和兩個小年青一起,跳著石頭,急匆匆的往前跑,想看個真切......
......
怎么說呢.....
這十幾里山路走來,大家就一個感受——絕望!
無論是從白河子到朝陽廠的拖拉機,還是從朝陽廠到治安堡爛泥路。
起碼讓廖凡義深切的感受到,有的地方真的不是資源不行,也真的不是老百姓懶。就像這么偏遠的山區,路才是最大的難題!
換了誰來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脫貧致富。
太難了。
而從治安堡到黑石堡這段路,才叫真的絕望。
廖凡義甚至無法理解,為什么要窩在一個進出都難的山溝溝里不出來?
最后只能歸咎于山民的迂腐。
然而,面對前路艱難....面對深谷絕壁,突然在眼前呈現出那好似被啃食一般的山崖。
那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人力所及!!
再看到螞蟻打洞一般的幾個身影,就在絕壁豁口的盡頭,一手鑿子一手石錘。
你甚至能想像得到那叮叮當當的敲打之聲!
廖凡義突然來了文人的感性,因為他看到了希望!
是的!
這種從絕望到希望的強烈反差,讓他不能自已。
那么長的豁口....
那么長的,從山里往外走的路!!
得是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
終于,離的近了。
一行人就在那啃食巖壁隊伍的正下方,廖凡義也看清了。
那是一個黝黑黝黑的老爺子帶著幾個年青人在勞作。
老頭兒好像穿著紅背心兒,一頭花白短發,一錘一錘的把鐵釬砸進石頭里!
錘聲不算急,可是即便不在近前,也感覺得到那份融進錘聲里的堅定!
廖凡義有點被折服的感動!或者說被感動的折服。
這時,齊磊的聲音悠悠傳來,“這條路......”
“老馬頭兒鑿了十年.....”
“十年!就力一個兩百來號人的小村子,能出得去!”
三人怔怔看來,“十年......”
張顯龍,突然好奇,“就因為這個你老把雛鷹班送過來的?”
“不是吃苦?”
張顯龍不笨,他知道雛鷹班需要什么....
對雛鷹班來說,十年開山的精神,比吃一點苦更重要。
卻是齊磊一笑,“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