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偌大的尚書府的殘羹剩飯都是輪不到溏心半分,倒像是溏心在這里占了他們多大的光一樣,一個個的都是巴不得把自己給趕出去一般。
府上的當家的看不上的東西,就算是進來了也是低人一等,雜耍班子就是被暫時的安置在溏心的小破書閣旁邊,第一個出場熱鬧氣氛也是到時候第一個走。
勞動的百姓總是朝氣蓬勃,一大清早隔壁就是一陣陣的干活之中爽朗的笑聲,這是在大名鼎鼎的尚書府的壓抑的一舉一動之中不曾有過的。
“嘶”忽然是感覺自己的腳邊一疼。
“呀,老鼠。”身邊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大叫一聲。“轟隆。”一個盒子就是掉落在溏心那腳邊。溏心一抬頭看見那春曉是捂著嘴巴一臉驚恐和毫不避諱的嫌棄的步步后退,好像是這溏心這里是什么瘟神一樣,沾上就是撇不掉。
溏心低頭一看,腳上被咬掉了一塊皮。站起身。還是那一如既往的帶著些討好的笑,即便這不會給她帶來什么好處,至少會讓這些狗眼看人的輕瞧了她,不屑一顧也不值得費心思欺負了。無視她最好。
“母親身邊的春曉姐姐要是有什么事情叫我一聲我自己過去就好了,何必還麻煩你跑一趟呢。”低頭撿起來那地上的盒子。還有些零散的首飾,倒是有些的分量,今日果真是大日子。眼中帶著沒見過世面的驚喜。“這個是給我的嗎,這個就是珍珠嗎。真好看。”
“你趕緊穿戴好了,今天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有事情給你安排。”春曉話是這么說著,眼神的注意力還在溏心的已經是露出來腳指頭的鞋子。“你剛剛在這蹲著干什么。”
“澆菜啊。”溏心很是認真的回答。“哦。”馬上蹲下在那雜草比菜長得更茂盛的腳邊薅了一把。“這菜可鮮了,給姐姐嘗嘗。”手上的泥點子就是向著那春曉甩了過去。
“啊,別過來。”伸手就擋。一股澀澀的味道在嘴巴里漫開。“呸呸。呸呸、”一臉晦氣的離開。“快點收拾好了,趁著人少過來。”不情不愿的留下這么一句話。“大小姐的身份在你的身上真是可惜了。”是啊,是個人都是比溏心過的好。是有些的可惜了。
只是,漫漫人生路,這才是哪到哪呢。
溏心依舊是笑的開心眼睛都不離開那手上的華服。“嗯嗯,知道了春曉姐姐,春曉姐姐以后常來玩啊,我給你做菜餅子,可好吃了。”帶著興奮的聲音在這空廖的毫無溫度的地方傳開。
溏心嘴角一勾冷笑,說出來的話聽著卻是那般的少女悅耳。只是忘記了,隔壁已經搬來了依舊是不討人喜歡的雜耍班子。
“你就是大小姐。”忽然是身后墻邊的那重物落地的聲音。
溏心下意識的心里一咯噔。伸手薅著衣服上的簪子就是向著身后的聲音一把掃過去。
男人堪堪一躲,還是被劃傷了脖子。看著手上一點的鮮血,滿眼的都是疑惑。后退一步。“你會武功?”
看清了來人,風吹雨打的小麥色的皮膚,目光所及精瘦健壯,看著二十歲上下。一身短衫,褲子是半武夫的寬腿束腳,腳上一雙半新的武鞋。自己反應過度了。忘記了隔壁還有人在。
“我被野貓抓傷過,這個角度剛剛好。”溏心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當時的場景可是比野貓驚險多了。
“呵呵。”男人笑起來焦黃的皮膚是映襯著那牙齒特別的白。“像你這樣打量男人的還真是少見,你真的是大小姐嗎。我剛剛聽見那女人這么叫你。不過.....”男人抱著胳膊,摸索著自己光禿禿的下巴。有所思所的打量溏心。
“沒有人告訴你這么打量女人很是不禮貌嗎,你這算是闖入女子閨閣,報官你可是沒有好下場的。”溏心眼底滿是冷意。倒是也沒有打算趕走他。“我要換衣服了,你既然已經聽到我們的談話內容想必是知道我還有事情。如你所見,若是我不照做,這個大小姐現在擁有的也會保不住。到時候就是你在尚書府唯一一個可以這么肆無忌憚的嘲笑的女人都沒有了呢。”
“你這嘴巴真是厲害。都不給自己留情面。”男人見過那撒潑耍賴的多了,這么氣定神閑的說出來自嘲到底的話,還是這么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真的是不簡單,就是這見慣了人性冷冽的江湖人都是不得不承認被震懾了一番。
溏心拍拍自己的手中的衣服。“這個就是情面。”
那衣服溏心一眼就看出來是兩年前夏雯穿過的,也就是比她小了三個月的表妹。雖然尚書府任何的宴會她都沒有資格參與,還是偷偷的看著每一個與會的人。一開始是艷羨是激動,后來就是冷漠道像是在記著名單一般,到底是為什么,溏心自己也說不清楚。
既然找不到理由就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