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暝雪依舊不說話,只是和他對視,大有一種“簽都簽了,反正我解不了,你想怎么著?”的架勢,要多拽有多拽,事實上以她的性子是不知道現在該說什么,只得以沉默來誘惑對方先開口。
白衣鬼看上去很年輕,剛及冠的模樣,約摸死的時候也差不多這個年歲,畢竟鬼族在能夠化形的時候都是化作自己死前那一世的樣子,死時什么模樣以后便一直是什么模樣,顏暝雪不禁有些好奇像他這樣的年歲不是應該和朋友一起騎馬煮酒吟詩放縱的時候嗎,到底生前受了多大的罪,才讓他聚集了大量怨氣并成功化為邪靈?
當然也不排除易容的情況。
鬼族雖然易容起來麻煩點,耗費死氣還不舒服,鬼族們都嫌這是累贅,但是也不能說絕對了,說不定就真的有不滿自己的容貌寧愿不舒服也要一天到晚頂著假面的呢!
半晌等不到顏暝雪的回答,白衣鬼輕輕嘖了一聲,將手放下來,頭發重新遮擋住了共生的印記。
“我說這位沉默的小姐,明明是你誤給我下了咒,如今這幅事不關己的模樣好嗎?”
沉默的小姐終于大發慈悲的開了口:“不是失誤,我要下咒的對象就是你。”
“嗯?”
“你在質問我要補償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有問題?半夜三更站在人家床頭,我覺得應該沒人會把你這種行為判斷為善意的舉止。”
白衣鬼半張著嘴,似乎有些無奈:“我也沒想到你會突然間醒過來,我找到這里來的時候以為是我找錯地方了……”
一直到顏暝雪將咒術拍到他臉上之前他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感知失誤了或者是那家伙已經逃走了。
顏暝雪又不說話了。
“嘖,共生……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很麻煩哎,我你不用擔心,三界幾百年都沒能逮到我,可要是你掛了把我也給帶死了,我找誰說理去?”
“為民除害,死得其所。”
白衣鬼:“……”
他當真看不出來這位沉默的小姐這么會講冷笑話。
顏暝雪徹底把天聊死了,整個房間中又恢復到先前的寂靜。
“反正簽都簽了我現在也沒辦法對你做什么,沉默的小姐,咱們不如各退一步,合作互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