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緘對灼陽做出這個決定并沒有感到震驚,他現在的靈魂破損程度別說進入修羅道歷練了,把他晾在這再晾一會兒他就會魂飛魄散,到時候這些怨氣說不定還會回到方緗見身上,要么灼陽現在動手殺了他要么放他進入修羅道。
對他而言這兩者并沒有什么區別,留給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我也沒想到修羅道催促的那么急,卻在進入修羅道的時候被他判定成活人,將半數魂魄給甩出的修羅道,這便是你們所見到的恨晚。”
赤炎山谷那邊一直處于生與死的分界線,那時候的方緘說死了也不算死了,至少他一日不出赤炎山谷,他的名字就一日不會在生死簿上暗去。
“可你那時候明明都已經出了赤炎山谷,不然你是怎么給方緗見吸收的怨氣?”
肖則直接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回舟話中的不合理之處。
回舟卻道:“因為我的肉體還活著,當時赤炎山谷困住的是我的肉體,而修羅道把我判定成活人也是看到我肉體是否生存。”
肖則:“……那底下是烈焰,你的肉體為什么會還活著?”
那不早燒成灰燼了嗎?
“我不知道,但是幾位前輩看這個就知道了。”
回舟遞過去一件東西,肖則接過一看,是一柄扇子。
看了看也沒看出什么不同,就是一柄普通的法器,正當他準備問問這把扇子有什么特殊之處的時候,猛地就感受到了從手上傳來的觸感,這材料……
肖則的眉頭瞬間緊皺,看向回舟的眼神中也帶上了一絲警惕:“你這把扇子是拿什么做的?”
“以人骨為扇骨,以人皮為扇面,以人血為染料,這是我在碰見他之前殺的唯一一個人。”
回舟毫不避諱的道。
此話一出,剩下幾位前輩也凝起了眉頭,肖則更是險些拿不住扇子,卻依然問道:“這個人是你的仇人?是那個叫洛心語的人?”
若是是仇人的話這也不奇怪,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人有惡趣味,拿仇人的頭蓋骨做酒杯,拿仇人的皮做地毯,根本不多回舟一個。
“不。”回舟搖了搖頭,“我殺的這個人是我自己。”
“什么?”
肖則有些難以置信。
“我被天界判處極刑扔下混沌之后,修羅道卻突然間判定我已死亡再次將我的靈魂回收了回去,然而真實的我卻還是處于活人的狀態,我回到了赤炎山谷,看見了浮在熔巖里面的我的身體。”
“每一次我都會因為靈魂的不完整而缺失記憶,再在后來慢慢恢復,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我恢復了之前的記憶,我當時就在想修羅道既然是因為我是一個活人把我丟出來的,那若是我毀掉自己的肉身,會怎么樣。”
“事實證明我做的是對的,我成功從修羅道中出來了,并且成為了邪靈,而現在又是我再一次恢復記憶的時候。”
“你說的可真像一個故事,一個荒誕的故事。”肖則道,他并不能說不信,眼前的這位雖然說的一切都是那么荒誕,但是條件卻都極其符合,沒人會知道在這些條件都堆積起來的情況下會發生什么事情,“這些我們知道了,另外說出你此行的目的吧?你不應該只是為了來找我們講個故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