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若是你好好待在這里,沒人會害你。”
灼陽尊者手持長劍指著他,依舊是那溫和的表情,云離月卻從中讀出了一絲猙獰。
云離月撇過了頭:“我記得曾經有一個人教過我陣法是拿來造福百姓而不是禍害百姓。”
灼陽尊者一愣,這句話是他對云離月說的,那時候的云離月才在陣法上做出一些成就,以他對于陣法的癡迷程度,漸漸有些把握不住方向,開始向著危險轉變,那時候的他及時站出來掐斷了云離月這個苗頭,并告訴他這句話。
若不是當時的灼陽尊者,現在的云離月真的會成人間界眾人口中罪孽深重的詭陣老祖。
“以前有人拿著我所發明的陣法去害人,我不知道,也沒法反駁,被他們罵成薄情寡義的小人,而現在有人在我面前使用了,我應當裝作視而不見嗎?”
灼陽尊者不吭聲。
“師父,我曾經覺得您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不僅僅是我,師姐也是,師兄在被您害死之前應該也是這么認為的吧?直到我聽見了您和滄御的對話。”
“其實從那時候開始,您就會知道我有現在的結局吧?滄御只要敲定想要使用陣法,第一個除掉的人絕對是我,師父,您的演技可真好啊,那之后的我,還真的以為您是想要勸他悔改,誰知……”
云離月的眼眶已經漫上了水霧,在冥府的時候,除了顏師姐和恨晚師兄,他最為親近的人便是師父,直到聽到了那個秘密,那時候的他還天真,當自己聽到的不過片面,師父是在勸人悔改,直到災難降臨到他的身上,師父隱瞞了他遇襲的真相,將他軟禁,后來他自請離開冥府,來到人間界,索性離得遠,眼不見心不煩。
灼陽尊者持劍的手有些顫抖。
“你是從什么時候起恢復的記憶?”
哪怕是當時的云離月還小,他也為了保險起見消除了云離月的記憶,云離月蘇醒之后也和平時差不多,他便松了一口氣,后來滄御告訴他打算在人間界使用陣法,他就有預感滄御絕對會對云離月出手,勸阻無果之后他就想著能保就保,最終悄悄保下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云離月,那時候的軟禁其實也做的不明顯,云離月在自請離開冥府的時候他還是挺驚喜的,至少去往人間界,滄御就不會察覺到他還活著。
他以為云離月恢復記憶也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但是聽他剛剛說的話“那之后的我,還真的以為您是想要勸他悔改”說明他可能從頭到尾就沒有失去過記憶。
“我并沒有失去過記憶,一切都記得。”
云離月的這句話直接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之所以沒有揭穿他,只是還對他心存僥幸罷了。
“師父,你真的覺得他做的是對的嗎?”
灼陽尊者還是有良心的,不然也不會幾次三番的救他,也不會想辦法保下師姐,自己現在必須要離開這里,他必須要去找師姐,只有他加入到戰場之上他們才有可能破除陣法,無論用什么方法他都一定要出去。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陣中陣,兩層祭獻法陣,他是想要獻祭萬物,重置三界啊!”
灼陽尊者持劍指著他的手已經抖得握不住劍了,片刻之后,眼前的利刃消失了,灼陽尊者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