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仨一起擔?”羅本搖搖頭,說道:“我并非不愿意,但這槍只能一個人開,總不能說咱們三個人一起扣下扳機吧?拿出食指來,你看看怎么才能同時塞到一個扳機里面去?”
“你個臭屁簍子,怎么這么笨?”沃夫說道:“就說我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抱住德魯伊的屁股,然后多瑪開的槍。咱們三個一起來的,你總不能讓多瑪一個人扛責任吧?”
“說什么吶!我可以抱他,但為什么非要是屁股?說我抱腿不行嗎?”
“行啦,你們不了解達貢,他不會讓咱們三個承擔的。”多瑪說道:“發生了什么就說什么,不需要隱瞞,也不需要夸張,更加不能撒謊。我做得對,達貢不會讓我一個人扛壓力;我做錯了,達貢也不會讓你們給我分擔錯誤。所以這事就這樣決定了,你們兩個可千萬別給我額外添亂,反而會把事情弄遭。”
沃夫摸了摸胡須,說道:“行吧,你這樣說也有道理。不過你們兩個都看見了,這個家伙中了一槍之后還在給自己治療,而且從身體力量往外長羽毛。是我給了他真正的致命打擊,而且還不是一兩下,而是十多次。我才是最兇殘的那個。”
“現在開始某種競賽了嗎?”羅本說道:“其實你們都不知道,我給他披毯子的時候已經要了他的命。當時我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你已經死了’。之后你們做的事情都是畫蛇添足,根本不重要。”
“夠了,這是條人命,不是笑話!”多瑪瞪了他們一眼,說道:“他只是嚇壞了,他不是正常情況下的自己。如果他不是想要去散布恐慌,咱們三個也只會安慰他、諒解他。枯萎德魯伊也曾長時間保護咱們蛋島,所以對他尊重點——咱們怎么處理他的尸體?”
“挖個雪坑埋了吧,總不能直接往山下一扔。”沃夫撓撓胡須,問道:“德魯伊一般都怎么舉行葬禮?”
“我聽說是直接放在河水里,或者隨便埋在哪里都行——他們講究自然循環。”羅本想了想,說道:“反正只要別讓他被巨人吃了,其他應該都行吧?”
“對了,還有巨人。”多瑪在自己頭上敲了一下,說道:“咱們這樣:繼續監視巨人的行蹤,你們兩個布置烽火信號,順便準備火葬——發完信號之后把他一起燒了。”
“行,就這么定了。我和沃夫干活兒,你回上面繼續看。”
多瑪點點頭,他將繼續履行自己作為先鋒軍戰士的職責。在對著尸體搖了搖頭之后,多瑪重新用滑輪組將自己吊到樹冠上,望向遠方。
越高的地方風越大,尤其是在山頂上。樹冠從來就不會和舒適掛鉤,尤其是在寒風里凜冽的冬季。多瑪用力裹緊斗篷,盡可能依靠樹枝并縮小身體體積,但這依舊無法抵擋周圍環境對他體溫的掠奪。
他們每兩個小時輪換一次,下去的人要盡快補充熱量,抓緊時間睡一小覺來恢復體力。在樹冠上面的時候絕對不能睡,據說很多人都因為在冬夜里無防備的睡覺而丟失性命。寒冷是比炎熱更狡猾的敵人,每一個先鋒軍士兵在越過冰乳江之前都進行了這方面的學習,牢牢記住哪些必須做,哪些必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