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這我要是不知道,怎么敢說要當獵人?”
“也對。我來之前,爸媽讓我遇到問題就聽你的,他們說你做好了準備。”多瑪說道:“我爸爸媽媽只會維護鐘樓,狩獵的事情基本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堅古人都該知道地下環境是怎么回事。”達貢瞥了一眼巴爾德領隊,然后道:“他擱這兒滔滔不絕講那些基礎常識有什么意思嗎?”
“可能是擔心有的人還不知道吧。”多瑪聳聳肩,對達貢說道:“不管干什么不都是從基礎講起?我估摸著,其他隊伍也是一樣。說不定工匠組那里的領隊正在給大家講述:煤和炭要點火才能燃燒。或者或者:炭是用樹根燒出來的,里面沒有水元素,更純凈。”
達貢撲哧笑出聲來,然后趕緊掩住嘴巴。“噓,別逗我。”他說道。
“這么好笑嗎?好吧……”多瑪摸了摸身側的口袋,換了個話題:“達貢,你覺得咱們什么時候能停下來扎營休息?如果咱們一直這么走,巴爾德領隊什么時候去捕捉食物?”
“我不知道。咱們已經走了多久了?”
“從腳底的感覺來說,差不多八個小時。不過我的肚子告訴我至少十個小時了。”多瑪的肚皮非常配合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他趕忙雙手捂住——這當然是徒勞的。“達貢,要不咱們吃點東西?我看大家在路上都吃了。”
“等到扎營的時候再說。”達貢搖搖頭,很堅決的說道:“找點地衣,我有辦法生火。將薯餅加熱,再燒點熱水,身體能獲得更多熱量。堅持一下,難道咱們會是首先累趴下的嗎?”
“那不能。”多瑪哼了一聲,用拳頭砸砸大腿,繼續跟上隊伍。
穿過礦井,步入荒區,突出的巖石如同牙齒一樣分布在道路兩旁。每隔一段路就有的熒光提燈發出微弱的藍色光芒,在洞穴四壁上投下斑駁的牙影。坑道上上下下,左搖右擺,綿延向前似乎永無盡頭。他們一路上經過十多個分叉,有些岔路口會有路牌指示,有些就沒有。不過巴爾德從未在岔路前由于,他總是知道該往那邊走。
這一路上,大家不得不佩服巴爾德那張滔滔不絕的嘴巴。這家伙是真能說,以喝掉整整一壺水——大約是達貢三天的飲水量——為代價,就沒停下過向眾人耳朵進行灌輸的行動。
終于,經過十三個小時的連續跋涉,在大家都已經對無盡坑道感到厭煩后,巴爾德終于決定要在前面休息。“不遠了,再走上三百步,就能到宿營地。你們都是好樣的,這一路上的堅持不會白費。”他騎在熊蜥上為大家加油:“現在累一些,是為了讓你們的身體多接受捶打,血管中能夠多一些元素的法力。”
這個理由的確說得過去,大家便繼續深挖潛力,走完最后的這三百步。轉過一個大彎,迎向嘩啦嘩啦的噪音,眾人從隧道里鉆了出來,來到一處臨近河流的地下巖洞。眼前的美景讓人贊嘆,洞頂上布滿了發光苔蘚,綠色、粉色和淡黃色的光芒混合在一起,將整個洞穴照亮。一些同樣具有熒光能力的蟲子,或者飛行、或者爬行,帶來充滿活力的星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