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懂。”
“我是個詩人、歌手,我學習了很多節目,也自己創作節目,從我的角度出發,現在只有精靈和人類還有詩歌傳唱,還有節目表演,在觀眾中也普遍很受歡迎,我可以收到不少錢。但是堅古族人沒有新的傳奇、沒有新的故事,大約還是無限迷宮剛剛建成那段時間的東西,歌頌的也是堅古族人的工匠技藝。我去蓋魔城也聽不到堅古族的新聞、八卦,特意去問了幾個故事,寫了一首歌,沒人喜歡聽。先說明,我的作詞作曲以及演唱都沒有問題。大家只是不關心堅古族人。”
“那么堅古族人呢?他們也不喜歡聽你的歌?”
“我注意到你挺喜歡的,守夜的時候還會哼哼幾句。雖然有點跑調,但我知道你是我的歌迷。”納西姆用力拍向達貢的肩膀,本來想表示友好,但他忘了這是在深夜。手掌在金屬的肩甲上拍出聲響,吵醒了兩人,又給他招來一陣詛咒。
納西姆忙著去唱催眠曲,他的歌聲中包含著法術的效果,這也是催眠效果的來源。其實他能夠施展隱形的法術,早就說明他也是一個施法者,但是他非常克制。除了催眠的曲子之外,日常的歌聲中是不包括法術效果的,他對于美麗女士的追求也從不使用法術——這也是他的原則之一。
其實吟游詩人有一點并沒有說錯,希洛艾離開后,達貢的確有一點空落落的感覺,仿佛她的法術在他身上還是產生了一點效果。瑞德說過,脅迫和強迫的效果不會對達貢生效,但順著他心意的法術則需要他自己來抵抗。
但也不一定就是法術的效果,難道討人喜歡就得用法術?達貢搖搖頭,將這些“雜念”暫時全都甩出去,站起身來開始鍛煉。他雙手持握獵首斧,圍繞火堆練習雙手武器的套路動作,并在其中增加使用“大地聽力”的部分。他心中有一個想法:因為“大地聽力”能夠穿透盔甲,那么他完全可以穿著更重的盔甲,佩戴防護能力更好的頭盔,也不怕損失太多戰場觀察能力。在更強的防護和更強的進攻面前,武器大師都會選擇防護,因為人生不止有一場戰斗,盔甲可以避免意外。
沿著道路向北,車隊繼續前進,這時道路邊多了一些相對行進的人。這些人往往三五成群,用驢車或者手推車攜帶著大包小包東西。他們的衣著普遍不好,但也遠沒有到衣不遮體的程度。可以看到他們神色匆匆,但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托比和杰洛斯分別與他們交涉,用一些食物、衣服換來了情報。原來赫山城又打起了。
赫山城經常挨揍,主要是被蠻林出來的怪物襲擊,每年總有一段日子會這樣,而每隔幾年就會有一次相對嚴重的襲擊。蠻林的占地頗廣,據說內部有各種各樣的怪物,它們擁有自己的領地,互相攻伐,連年爭斗不止,生存環境惡劣。在不斷的戰斗中練就一身本領后,蠻林的怪物遲早會領悟到一個歪理:咦,西面蠻林之外的環境似乎挺好的,我干嘛不去?
說起來,馬王灣其實比赫山城更靠近蠻林,但是一條洶涌的大河以及北面的群山成為天塹,保護馬王灣不會遭到大規模襲擊,最多只是小偷小摸或者奇美拉那樣的獨狼。而連綿的山脈在北面存在缺口,那里有一片對怪物來說根本算不上阻礙的丘陵地區,然后便是赫山城。這里沒有滔滔河水,沒有高峰深谷,只有厚重的城墻和大量城防。
赫山城沒有被攻破過,但它也只能選擇優先自保,無法庇護城外,尤其是更靠近蠻林方向的村莊。偏偏這里土地肥沃,適宜耕種,還有豐富的黏土、陶土和煤鐵礦,誰也不想放棄。于是這里的居民已經養成了敵進我退、敵退我修的能力。當蠻林的威脅很大時,他們就退入赫山城,或者去南面的馬王灣以及北面的小村鎮暫逼鋒芒。
可是商隊怎么辦?敵人從東來,可赫山城西面全是水,車隊繞不過去。杰洛斯吧嗒吧嗒地抽著煙斗,坐在車頂上一直在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