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能。”傳古者面色平靜,說道:“我認為精靈卡的效果也沒有超出符文法術的范疇。只要找到所使用的符文組合,然后結合堅古族精湛的鑄造工藝,就可以造出精靈卡。”
“那么誰在做這件事?”
“沒聽說。可能有吧,但我這里只有歷史,沒有現在。”
達貢緊皺著眉,對這個回答相當不滿意。“我聽說精靈卡是精靈的法師、巫師們集思廣益,將智慧聚集起來之后的產物。我知道堅古族的符文師和法術師不會比他們笨,但沒有集中,沒有組織,沒有氏族會議的協調,怎么能產生堅古卡?什么時候才能有?”
“已經有精靈卡了,你再要堅古卡,不還是一種東西?難道就是進步了?”
“自從無限迷宮之后,咱們堅古族還有任何一次集中力量解決重大問題的事例嗎?”
終于,傳古者被問住了。無限迷宮建成后,每隔七八十年去打一打地底魔物,消滅它們的進攻力量,除此之外堅古族再無大事。但若以建造無限迷宮或發明精靈卡這種事件為標準,的確沒有任何事件的重要性能夠相提并論,甚至根本就不值得拿來比較。
“無限迷宮那樣的事情,整個歷史上也就一件。你用那個做標準,的確找不到第二個,就連精靈卡也不行。”
達貢還是覺得不對。“那么標準放低一點,符文的改進、城防重弩的改進、新的法術咒語,這么多年也該有幾個吧?我看了你給我的歷史書,一個沒找到。我能看到的新變化都是這里找到了一處礦,那邊造出了著名的新武器、新盔甲,某某人殺死了可怕的怪物。大家都在慶祝這些,仿佛沒有別的可以慶祝。”
“其實也不是沒有。”傳古者起身,示意達貢跟上他。他們沿著鋼鐵的階梯前進,繞過叢林一樣的書柜。一路上,不管達貢問什么,傳古者一句話都不說。他低著頭,腰背彎曲,輕輕地但堅定地閉上嘴巴。他的沉默,與整個晶石館神殿的安靜融為一體,那是一種死寂的感覺,那是一種如同進入棺槨而深埋的狀態。
他指引達貢來到一處書架,抬起手在第三排上敲了敲,將這一排三四十本書從頭指到尾。隨后,他還是一句話也不說,背著手緩緩離去。達貢想要叫住他,他只是抬起手來揮了揮,走得異常堅定。
達貢拿出發光艾恩石照明,從書架上抽出第一本,書名是《頑石窟37戰場筆記》。讀過無限迷宮和六代和平王的傳記歷史,達貢知道“頑石窟37”是一次發生在無限迷宮里規模不大的戰役,堅古族遭到伏擊,但是頑強作戰,最后還是獲得了勝利。他手里的這本書是當時親歷者的記錄,是對當時許多戰士日記的匯總記錄。
要我看這個做什么?
達貢集中精神,快速瀏覽,通過字里行間流露出的真實感情,他也能體會參與戰斗者的心情。思念、擔憂、緊張、恐懼、悲傷、喜悅和勝利時悲喜交加的感覺,因為真實而動人。達貢看得入迷,覺得這個要比干巴巴的六代和平王傳記好多了。
直到他看到書里有一大段打孔,內容被切掉了,旁邊寫著“氏族會議封存”。
這封存了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