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達貢拿出從隧道里發現的符文石,摩挲著上面的字跡,腦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了鮑諾。他想到了鮑諾的能力以及失敗,想到了自大和驕傲對一個人的傷害,于是掀開被子坐起來,開始檢查明天戰斗要用的盔甲與武器。
托班·達達司在旁邊的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帳篷中央火盆微弱的紅光,繼續打鼾。
將盔甲的每一個接縫、連線和防守面都檢查一遍,然后拿出磨刀石來挨個打磨武器。從獵首斧到彈弓的彈丸,每一件武器和彈藥都要處于最好狀態。達貢將這些武器全都擺放在面前,記好它們的數量,腦子里好好過一遍每件武器的位置。隨后,他采用坐姿,運轉法力循環,調整“永動”符文,盡可能地增加法力儲備,以求用最好的狀態來應對明天的戰斗。
晚上的工作讓他晚睡,太陽爬上半空時他才醒來。帳篷里沒有人,托班和他的騎士在門外守護,溫熱的食物和酒水放在火盆旁——他們顯然并不想打擾達貢。
達貢拿出半身人糕餅和肉腸吃了一些,然后將托班準備的食物收起來。他先出去活動活動手腳,讓肌肉舒展開,然后穿戴好盔甲,開始繞著營地進行準備活動。
宣布比斗進入準備階段的號角吹響,托班便和眾人一起護送達貢前往比武場地。其實距離不遠,出了營地門二十多米,就是那個達貢一開始沒看好的低洼地。這里大致呈碗形,不過坡度比較緩,用繩子圍出一個圓形的場地,周圍已經擠滿了人。
來自赤嶺城的堅古族人與白尾部落面對面居于圓圈兩側,他們各自用護衛清理出一片區域,觀眾不得進入。達貢全副武裝走進場地,他一身重型裝備令人艷羨,但應為重甲加塔盾的配備顯得過于小心,也沒少招來噓聲。而在白尾部落,椅子上坐著一個帶著老虎面具的女人,她只穿了胸甲,上面赤著胳膊,雙腿只有膝蓋和小腿有金屬防護。在她手邊,放著兩把彎刃大刀。那一般是雙手使用的武器,她準備單手拿著,還一次用兩個嗎?
達貢盯著她,她的肌肉是很不錯,是那種兼具力量和敏捷的類型。但是兩把彎刃大刀同時使用的難度極大,她的肌肉是不是仍舊不夠?不過謹慎和自謙的態度讓達貢保持著冷靜的頭腦,他不會小看任何一個敵人,不會產生鮑諾那樣的輕敵或驕傲。肌肉不夠,還有法術,還有符文,還有藥劑。這場比斗,達貢帶來了所有的武器,那么對手肯定也可以。
眾目睽睽之下,達貢戴上了防箭面具,他真的成了一個鋼鐵堡壘。一手拿著塔盾,一手拿著獵首斧,全套的盔甲重量壓下來,他依舊蹦蹦跳跳進入比武場。旁人開始議論,覺得達貢是不是拿著木頭盾牌,不然也不該這么輕松。這時他Duang的一聲將塔盾插在地上,空出一只手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乖乖,那還真是鋼鐵的?你聽那聲音!”許多人這樣說道:“快看這兩個怪胎,都在單手用別人雙手的武器!”
戰場上的確有用雙手使用塔盾,專門給隊友提供防護的兵種,他們的武器只配備短刃,平時也不使用。按照這個理論,塔盾的確也能算是雙手使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