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過關,簡直完美!我在這里一邊緊張著,一邊笑得滿地打滾。”瑞德終于露出笑臉,說道:“你就配合我一下,讓我也過過戲癮。”
“沒問題!”達貢笑著說道:“你想讓我扮演……哦,連臺詞都有,有兩個人,我看看……我是里面的誰?”
“曹操,你演曹操,那是個相當于議政首相的角色。”瑞德一轉身,身上的衣服換了,變成一身下田干活的農夫裝扮。他轉轉頭,活動活動脖子,說道:“行,就這么開始吧!念詞,你念詞……”
“這些字都認識,但是怎么感覺不太一樣。”達貢清了清喉嚨,說道:“在家做得好大事……這是一個完整句子嗎?我雖然能看懂,但真有人這么說話?”
“戲劇,這是演戲,你這個矮人怎么這么笨?你也不是沒見過游吟詩人。就那個納西姆·邦德,他說的、唱的不都是挺奇怪的詞?你能不能專注點?我剛剛有了感覺。”
“我錯了。”達貢咳了兩聲,說道:“重來哈,抱歉抱歉。在家做得好大事!”
瑞德面露微笑,隨后笑容一收變為驚慌,趕緊辯解道……
反正沒有觀眾,他們也不去糾結情緒的投入和臺詞的水準如何,順著瑞德準備的稿子念下來,這就算完成了。瑞德一揮手,消去亭子和周圍的古怪梅樹,然后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笑著笑著,他就躺到了,然后開始哭。一開始是小聲的哭,后來哭得天昏地暗。
達貢也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試過,勸也勸不住,拉也拉不起來,于是他只能跪坐在瑞德身邊,按照奧力牧師的慣常方法給他做一個平緩情緒的神術儀式。他還沒怎么進行,也就是將手伸向瑞德的額頭,瑞德一下子火了,喊叫著:“我還沒死呢!你這是要讓我瞑目還是怎地?”
“誒?”達貢愣了一下,然后說道:“你別傷心就行,生氣也可以,不行咱們兩個就打一架。我讓你打,反正在這里也打不死人。”
“你個混蛋!我還真得揍你!”瑞德從地上翻身起來,正擺出架勢要打,卻發現達貢已經躲到了兩米外。于是他哇哇叫著撲上去,也沒什么章法,兩個人就你一拳我一腳地打爛架。
在這個由靈魂和想法構建的空間中,根本不會有實際傷害發生。他們可以在一個念頭之間讓傷勢痊愈,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都保留了各種各樣的傷口。從武技來說,達貢是碾壓瑞德的,自從他弄明白這個空間的運行規則后,就不會再讓瑞德專享那種神鬼莫測的高速和巨力了。不過,他看得出瑞德心里苦悶,于是便放水,讓他在打架時多占一點便宜。
“謝謝你。”瑞德在打了五分鐘之后,主動停手,他說道:“達貢,我好想家,可我回不去了。”
“你能來,就一定有辦法回去,需要解決的問題包括用什么辦法以及難度有多大。”達貢說道:“就算咱們兩個力有不逮,不還有奧力嗎?我覺得,如果有能夠回去的辦法,你完全可以放下過去的恩怨,與奧力和好,與神靈們和好——哪怕只是保持和平——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嘛!”
瑞德哼了一聲,緩緩搖頭:“奧力選你當它的牧師,真是它無比的幸運。達貢,你最好別再提起這個話題,免得引起我的希望,因為希望帶來的痛苦,有時要遠比絕望更可怕。在你還沒意識到我的存在時,我已經體會過那個過程,我不想再經歷一遍。說點別的吧……”
“說什么?”
“你覺得剛才我給你安排的戲劇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