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雷恩嘴角抽動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再也不做絲毫掩飾的怒吼道:“將這些背叛李維陛下的亂民,通通殺掉!
在奧地利共和國,誰敢阻止我對李維陛下的效忠,誰就是我們的生死仇敵!”
“遵命,總統閣下!”
這名將軍啪的一聲腳跟并攏,硬朗的軍靴發出清脆的聲響,斜向上45度角舉起右臂敬了一個軍禮。
這種在法蘭西國防軍中流行的軍禮,也被總統衛隊帶入到奧地利共和國中。
急促的口哨聲在城市中此起彼伏,數名奧地利市民已經瘋狂的沖到鐘樓上,敲響了警鐘。
然而,即便示威的暴民代表們早有準備,他們面對的卻不是缺乏警惕的正規軍。
正在軍營里休息的約爾頓上尉,突然接到上面的命令,開始集結自己的部下,開入城市的街道中。
過來頒布命令的是一名隸屬于總統衛隊的傳令兵。
這在奧地利共和國中并不是罕見的情況,作為奧地利共和國正規軍的約爾頓上尉,早就習慣了總統衛隊作為‘高等軍隊’存在的事實。
當然,總統衛隊的戰斗力也讓約爾頓上尉感到佩服,他們跟瘋狂的法國佬一樣,敢背著炸藥包踏上戰場,沖向敵群!
光憑這一點,約爾頓知道自己和自己的部下是萬萬做不到的。
進入城市街道的約爾頓,很快就遇到了大群拿著各種‘家具’武裝,人擠人簇擁在一起迎面走上來的民眾。
約爾頓看著其中不少熟悉的街坊鄰居,情不自禁的閉上了讓麾下士兵開火的嘴巴,目光疑惑的看向人群,突然高聲喊道:“德森大爺,你怎么也在暴民人群里,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叛國!
大家趕緊回家吧,不要做這種危險的叛國舉動。”
約爾頓看著自己熟悉的一個老頭子,高聲喊道。
德森大爺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一名老鐵匠,雖然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
約爾頓可不是被軍營洗腦的總統衛隊,他有自己的感情。
不光是約爾頓,他手下的軍官乃至士兵,不少人都從人群里認出來自己熟悉的人,甚至還有看到自家親戚的!
這一刻,約爾頓知道,即便他下令開火,也不會有人去扣動扳機。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我們接到的命令是鎮壓我們的親朋好友?”
“約爾頓上尉,艾雷恩總統那個法國佬,要拿奧地利共和國為法國人陪葬,我的三個孩子都死在了第四次反法戰爭的戰場上,我們不能繼續聽從艾雷恩政府的命令,繼續這場不屬于奧地利人的戰爭!
哪怕是哈布斯堡王朝的統治,都沒有艾雷恩政府這般殘暴!”
被視為暴民的群眾并沒有沖上來,他們不斷呼喊著自己聚集起來的原因,控訴艾雷恩政府的不公和賣國行為!
第四次反法戰爭全面爆發后,奧地利人民才知道,他們被艾雷恩政府徹底欺騙了。
艾雷恩政府根本不是奧地利人民的政權,而是李維的走狗政權!
就在這時,約爾頓上尉后面突然走過來一隊總統衛隊士兵,帶頭的軍官語氣冰冷的對約爾頓喊道:“約爾頓上尉,執行你接到的任務,對眼前的暴民進行鎮壓,否則你將會被作為叛國者槍斃!”
“康德森,你瘋了么?
那群人里面有你的老父親,你竟然讓約爾頓上尉開槍鎮壓!”
約爾頓的副官面色驚訝的反問道。
被換做康德森的就是這支總統衛隊的帶隊軍官,他聽到這句話后,面色仍然平靜如常,語調生硬的反駁道:“在國家大義面前,叛國者的身份無法動搖我的忠誠!
為了奧地利,我愿意大義滅親!”
康德森的老父親此時突然站了出來,對著眾人自嘲道:“讓大家看笑話了。
我的這個兒子從法蘭西回來后,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懷疑他的靈魂已經被魔鬼替換過,哪怕他的外貌跟我的康德森一模一樣。
康德森,如果你想要證明你的忠誠,就開槍打死我吧。”
康德森的父親張開雙手,毫無防備的迎面走向康德森。
而康德森看都沒看他的老父親一眼,而是轉向約爾頓上尉一行人最后一次警告道:“如果你們再不開火,我將會把你們視為叛國者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