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貝子滿達海又忍不住發起了牢騷:“鄭親王,咱們都已經在這里呆了一個月的時間了,什么時候才能正式開始打仗?天天喝酒都喝膩了。”
面對著滿達海的抱怨,濟爾哈朗哈哈大笑:“小子,你還年輕,不知道酒的好處!像俺這個年紀,天天有酒喝就已經非常的知足了。至于什么時候進攻,那就得看明軍什么時候崩潰了。”
滿達海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這要是明軍節衣縮食,拼命的供應前線呢?要等到什么時候去!”
清國其實就是這個樣子,所有滿族、蒙古族成年男子全民皆兵,一旦開戰所有物資優先供應前線,是徹頭徹尾的戰爭機器國家。
濟爾哈朗笑道:“那也不可能!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還有李自成呢。就算是明軍死死頂住了我們,李自成也會從背后捅他們的刀子,逼迫他們撤退的。”
洪承疇雖然眼下聽命于多爾袞,但清國和李自成暗中聯系,甚至主導李自成行動這件事情,作為輔政王的濟爾哈朗自然是一清二楚,才能如此自信滿滿。
現在的多爾袞并非權傾朝野的那個多爾袞,很多事情只要涉及到滿清的國家利益,就不可能繞開濟爾哈朗。
突然,一個酒杯被人凌空砸在了濟爾哈朗的桌子面前,砰一聲酒液飛濺,有好幾滴落在了濟爾哈朗的臉上。
濟爾哈朗大怒,拍案而起:“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本王面前撒野?”
一個聲音呵呵笑道:“不長眼?那也比不長腦子的蠢材強!”
濟爾哈朗越發怒火噴涌,他朝著對方看去,然后就是一愣:“多鐸,你怎么會在這里?”
按照常理來說,多鐸此刻應該在盛京城之中,幫助多爾袞穩定清國后方局勢才對。
多鐸冷笑一聲,對著濟爾哈朗道:“鄭親王,今天本王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完全就是為了給你這個蠢材解決麻煩的。”
濟爾哈朗的臉色陰沉下來,冷冷的說道:“你再多說一句,今天就算是你兄長親自前來給你求情,你怕也難以走出此地!”
多鐸大笑出聲,道:“是嗎?那我就直接說了吧,鄭親王。你以為明軍被你調動得團團轉,但事實是明軍早就已經兵分兩路,在你面前的只不過是明軍的其中一路,另外一路現在已經攻破了保定城,把李自成打得抱頭鼠竄,都逃到河南去了!”
多鐸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滿清將軍頓時大驚失色。
濟爾哈朗更是完全不敢相信,怒吼道:“這不可能!多鐸,你休要在此地胡言亂語,蠱惑軍心!”
多鐸放聲大笑,道:“胡言亂語?這個消息現在都已經傳遍整個明國京師了,也就你這位鄭親王還傻乎乎的在這里天天飲酒作樂,什么也不知道!這一次咱們大清要是輸了,最大的責任就是你,鄭親王!”
濟爾哈朗惡狠狠的盯著多鐸,臉色難看至極。
從多鐸那有恃無恐的反應來看,他剛剛的那番話應該是千真萬確的。
明軍居然如此大膽,在明知道清軍大舉南下的情況下依然兵分兩路,甚至還取得了圓滿的成功。
換句話說,這場戰爭打到現在,濟爾哈朗是完全被對面大明的
此事若是傳出去的話,必然會對濟爾哈朗在清國內部的威望產生無比巨大的打擊。
想要彌補的話,就只有一個辦法。
濟爾哈朗從嘴里重重的呼出一口酒氣,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扔到地上,砸得粉碎,雙目赤紅的發出怒吼。
“都他媽的別喝了!回去整頓一下軍隊,明天都給本王好好的打,把這座該死的山海關打下來,讓這些明國人知道,小瞧俺們大清會是什么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