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您還要去找、找左夢庚？”
因為過于震驚，石堅在說話的時候甚至都有些結巴。
朱慈烺笑道：“要不然你以為本宮來這里是做什么的？”
石堅：“……”
石堅看著面前的朱慈烺，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但馬上他就反應了過來，忙道：“太子殿下不能冒險啊！還是讓臣去找左夢庚吧，臣一定會想辦法干掉左夢庚這個叛徒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石堅的臉上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
這條命是太子殿下救的，那就還給太子殿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朱慈烺一眼看穿石堅的想法，心中不禁好笑，但也有些感動。
朱慈烺拍了拍石堅的肩膀，正色道：“老石啊，你覺得本宮是一個喜歡送死的人嗎，還是覺得本宮是一個看不清楚形勢的蠢貨？”
石堅聞言，欲言又止。
坦白說，他剛剛還真把朱慈烺當成這樣的人了。
但朱慈烺這句話也提醒了石堅，那就是朱慈烺可并非一個愚蠢之徒，又怎么可能會做出愚蠢之舉呢？
石堅半信半疑的看著朱慈烺：“殿下，您真的確定有辦法對付左夢庚嗎？”
朱慈烺湊近石堅，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你知道這是誰嗎？”
石堅下意識的道：“這是？”
朱慈烺清了清嗓子，道：“這是嗜血屠夫劉宗敏的擊殺者，狗頭軍師牛金星的擒拿者，三次擊潰叛賊李自成的勝利者，山海關大破建奴的守衛者，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大明太祖直系后裔，大明上萬萬子民將來的統治者，無可爭議的榮耀之人，華夏民族真正的保衛者，大明太子——朱、慈、烺。懂？”
石堅有點懵逼，但還是下意識的連連點頭：“懂、懂了。”
朱慈烺一拍石堅的肩膀：“那你還不趕快帶路！”
石堅回過神來，看著朱慈烺，知道這位太子殿下今日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于是他一咬牙，沉聲道：“殿下請這邊來，微臣知道怎么樣最快抵達左夢庚的帥帳！”
在石堅的領路下，朱慈烺這支小分隊開始朝著校場前進。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眾多的尸體，石堅認出了好些人，都是之前選擇站在朝廷這一邊的。
石堅非常的憤怒：“這些該死的家伙，難道他們就看不清大勢嗎，非要和朝廷作對！”
朱慈烺心中同樣也有憤怒，但他其實更加關心的是另外一個方面：“為什么左夢庚一個家伙就能夠掀起這么大的波浪？按照常理來說，英國公和襄城伯他們不是應該已經把這支軍隊給整頓過了嗎？”
石堅搖頭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左良玉打仗不行，但收攏人心這方面卻是一把好手。像朝廷平時賞賜下來的東西，他都是全部分給底下將士們的，而且他還經常走進軍營之中和將士們同吃同住，這樣一來很多的將士其實是非常感恩他的。這些人在得知左夢庚被您抓捕之后為了左夢庚的安危確實不敢輕舉妄動，但一見到左夢庚之后就立刻背叛朝廷了。”
朱慈烺捏著下巴，若有所思。
普通的收買人心之術，其實并不算高明，但對于那些沒有什么見識的底層士兵們來說，絕對有效。
這其實也就是讓將軍長時間把持軍權的弊病了，左良玉的左家軍，吳三桂的關寧軍都是如此。
只不過關寧軍那邊畢竟就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所以朝廷各種控制手段還是能用一下，而左家軍這邊就是真正的山高皇帝遠，朝廷發下來的軍餉居然被左良玉用來收買人心，你說氣人不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