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薰一開始就老老實實的閉眼,什么都沒有看見,所以一臉迷茫,不知所措。
水島洋次則依然渾身汗水,方才那一幕還在他眼前回蕩,身上還有殘留的幻痛,所以,他第一個對著身邊的中年人問道:“……隊,隊長,剛剛發生什么了?”
聽到這話,天宮薰也豎起了四只耳朵。
“……龍。”隊長只是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不過馬上,他就立刻回過神來,眼神一瞪,語氣嚴肅的說道:“問什么問!?回去寫報告!”
“啊?不是吧?你都看見了,告訴我又怎么了?而且都說了一個字了!”水島洋次立刻抱怨道。
“住口!”隊長卻直接怒喝出聲:“再問就回去關禁閉!”
這話一說,水島雖然依舊滿臉不滿,卻沒有再問了。
天宮薰這個乖寶寶當然從一開始就老老實實聽話,自然也不會多話。
“對了,回頭好好寫,這個怪異不是怪異,本質是怨靈構成的特殊空間,至于這個怨靈……我預估的是,六級。”
“什么?六級!”水島洋次瞪大眼睛!
也就是說,任由這個怨靈巢穴繼續發展的話,可能會死傷上萬人?!摧毀城市里的一個區?
那……為什么這么可怕的怨靈,好像沒掀起什么風浪啊?
——————————
且不說怪異處理部那邊的事情,十方離開之后,第一件事并不是回家。
而是一路跑得飛快,在馬路上穿行,甚至還闖了一個紅燈。
用堪比百米賽跑的速度,他愣是一直跑了接近半個小時,從東京的足立區跑到了江東區,幾乎橫跨半個東京。
終于跑到了地方,他來到一棟早已廢棄破敗的公寓內。
東京市郊里,這種房屋并不罕見,因為都是昭和時代,房地產泡沫爆炸之后留下來的殘骸。
那段時期,房產跳水,房主跳樓,大家皆大歡喜,非常有立本特色。
所以這些住宅區早就已經淪為荒廢地,所有住房都變成了空置房,住房周邊雜草叢生,住宅區內的商店也全部關閉,公交車則是通往該地區的唯一公共交通方式,而且時刻表也在不斷減少。
十方四處尋找,每一間都對比,花費了一整夜,終于在第二天太陽東升的時候,終于找到了其中一間。
他小心翼翼的過去,拆掉門。
一進去,就能看見一具白骨散落在客廳里。
而天花板上,掛著一條細帶,上面有一個白骨頭顱。
很顯然么有人在這里上吊,時間太久,腐爛光了,骨頭掉下,只剩頭還掛在上面。
這就是……那個“老師”。
十方小心翼翼的收集齊每一塊白骨,擦拭干凈,隨后,用一個盒子裝好,走到外面,找了一個荒地。
挖開荒地,埋下白骨,仔細蓋好。
隨后,他低下頭,雙手合十,躬身一拜。
接著說道:“施主最后還是想證明她的清白,所以,貧僧相信,施主是愛她的,而不是眾人所說的誘拐。”
說完,他轉身離開。
人可以有悲慘的經歷。
但不管經歷再悲慘,人依然可以選擇自己要做怎樣的人。
自身的悲慘,不是向他人泄憤的理由。
明明都是同一件事造成的怨靈,一位讓仇恨變成自己肆意濫殺的理由,一位不傷一人。
終究看自己怎么選而已。
只是,就在十方離開之時,突然狂風呼嘯。
風中似乎傳來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
“謝……謝。”
十方恍若未聞,在朝陽下大踏步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