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十方可以輕松認出來對方的慌亂,還有,桌子上的就是道具而已,倒是做的栩栩如生,還撒了真的血,應該是雞血吧。
至于香味……
只能說,他做菜的手藝真不錯,燉菜挺香的。
對方驚愕莫名,還沒來得及說話,十方就已經繼續往上走。
三樓,燈已經壞了,一個人掛在天花板上,死死的盯著十方。
整個人四肢反折過來撐著地面,眼球充血,渾身上下都是駭人的紋身,臉上還帶著那種嗜血的愉悅笑容,盯著十方,挪動肢體,慢慢地朝和尚爬過來。
像極了一只蜘蛛。
十方看著他。
他也看著十方。
十方就和看著之前下面那個普通人一樣,一動不動,雙手合十,大眼瞪小眼的瞪著對方。
可能是他身上的親和力過于有效,那個蜘蛛一樣的人慢慢退了回去。
而十方則走了過去。
嚇得那個蜘蛛人瞬間加快速度,飛奔想要離開!
“這是……精神世界的怪異?哦,你是被精神世界的黑暗侵蝕給波及了,所以變成了畸形,藏在這里。”
“這個名片你留著,這個地方的人應該會給你找個去處,我不知道好不好,但肯定比這里要好,說不定你還能變成執行部的成員呢。”
說完,十方沒有去追,只是把一張名片丟過去,精準的插在門縫里面。
因為他知道對方只是被嚇到了而已,這個人,既沒有殺人,也沒有做什么壞事。
為什么看得出來?很簡單,因為對方身上的紋身是畫的。
沒錯,為了唬人而畫的,很明顯他就是察覺到了下面的動靜,所以來嚇嚇十方而已。
“唉……這棟樓,真是,妖魔鬼怪齊聚一堂啊。”十方第一次來這里,這個地方,還真就是社會邊緣人聚集在一起啊。
怪不得租金便宜,搞不好都沒有租金,也不知道房東是誰,什么人敢到這里來收租?淺川歌的租金到底是交給誰的啊?
這些邊緣人,是真正的邊緣人,恐怕就連日常生活都是完全依靠貧困補助。
日本也有貧困補助,但是這筆補助并不是那么好拿的。
申請貧困補助,對日本人來說,意味著沉入社會最底層,再也難爬起來。
首先,你申請這筆錢,需要提交大量“證明自己無法繼續生存”的證據,然后經過層層審批,申請下來了,市政廳就會給你安排一個“生活擔當”,他當會定期上門檢查,確保你依然如此貧困。
如果你找到了工作,或者收入提高了一點,不再屬于輔助金范圍,他就會立馬收走你的補助資格。
可問題是,大部分工作是養不活自己的,在東京,哪怕打零工打到年收入一百五十萬日元,也是遠遠不夠生活的,且不說房租這種事情,十方自己就是租房子住,他是很清楚東京的房價的,不到十平米的房間,就能夠租到七八萬日元每月,一年下來就是八十四萬日元打底,這還不談給房東的禮金和押金。
是的,日本租房是需要給房東發名為“禮金”的紅包的。
收入一百萬日元,光居住就需要八十四萬日元,剩下那六十六萬,則需要負擔全年的生活花銷,包括水電,燃氣,乃至于一切支出,平均下來也就每個月五萬日元出頭,每天一千八百日元,除了廉價便當,還能吃得起什么呢?吉野家最便宜也要六百日元。一天三頓就是一千八了。
自己買菜則更貴,因為還要支付額外的水電和燃氣費用,基本上,除了速食和便宜便當之外,不可能有別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