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十方當時撓了撓頭:“噢,你說她的故事啊,那確實挺可憐的,那些逼人高利貸的黑幫我也不準備放過,之后我會去清理一下的,希望東京的警察有點用,不要把我抓進去的人放出來。”
“不過放出來也無所謂,出來一次,我就送進去一次,我要讓他們知道,動用多少關系都沒用,只要多來幾次,他們就會自己蹲在里面了。”十方笑著對天宮薰說道。
“可是,她……她不全是受害者嗎?為什么?要……”天宮薰看著那一地還在掙扎的怨靈殘渣,有些不太能夠接受。
“她只是受害者?那死在她手里的人算什么?”十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準備趕去下一個場子。
今晚還有很多怨靈,還是麻利點好。
不過,他還是對天宮薰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要報仇找黑幫,找她老公去,啥事兒都怨社會干嘛,還詛咒這個世界?世界欠她什么了?”
“所以我就覺得你們日本人很奇怪啊,自己遭受了不公,就詛咒這個世界,世界也很無辜的,它干啥了就天天被詛咒?”十方一邊走,一邊說道。
當時這段話,給天宮薰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為這確實是她之前想的。
她回憶起那段時光的時候,她不是怨恨那些人,而是怨恨……更奇怪抽象的東西。
不是整個世界,但說是詛咒世界……好像也沒什么區別。
她形容不好那種感覺,就是覺得,其實欺負自己的不是某幾個人,而是一整個集體,一個不知道處于何處的非實體。
就像今天這樣,她突然就冒出了對這個“非實體”的恨意,這種單純的負面情緒讓她甚至差點哭了出來。
好在,她突然清醒了過來,因為想起了十方大師對她說的話。
冤有頭,債有主,啥事兒都怨社會干嘛,還詛咒這個世界?世界欠她什么了?
“不對勁,這種突如其來的恨意,絕對不對勁。”她掙扎著,壓抑住不停冒出來的負面想法,想要出門。
這背后肯定有什么奇特的原因,說不定就是某種大型怪異的發展現場。
得匯報上頭才行。
才剛剛起身,她還沒有走出門,耳朵就動了動,突然感覺到了什么。
有東西掉下來了。
十方大師……自己記得是住在,十層?
高空墜物?
不對,是個人!
有人墜落,看清楚有個人從樓上跳下之后,她顧不得其他,直接妖化。
毫不猶豫的伸出利爪,指甲蹭的一下長出來,頭頂的耳朵冒出來,尾巴也從裙子底下伸長。
尾巴快速的在裙子里面纏在腿上,免得伸出來暴露,耳朵耷拉下來,靠上面的毛發偽裝成頭發的樣子,至于指甲……
誰還不能做美甲了是吧?最多夸張一點而已。
隨后她向前一沖,撞開大門,突入走廊,將大門的殘骸往外一丟,同時自己也跳了下去。
跳樓的是個初中生模樣的小女孩,個頭已經很高了,已經像是個小大人,她臉上還有一個掌印與淚痕,似乎是與家人起沖突之后,情急之下跳了下來。
天宮薰在墻上一蹬,加速追上這個墜落的小女孩,千鈞一發之際抓住對方,然后,踩著扔下來的殘骸,往天上一跳,試圖獲得臨時的一個加速力。
這操作很違反力學,這種情況下想要跳起來需要極大的力,她根本不可能跳得起來,但利用這個反作用力穩住身形卻完全足夠了。
穩住身形,她輕巧的用足以開碑裂石,斷鋼折鐵的爪子抓住了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