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他身旁幾人附和。
三陽符是至陽之符,肯定能克制陰氣。
鄭剛立即打開背包,取出朱砂黃裱紙硯臺和筆。
“誰是童子身?”鄭剛抬頭問。
男人有至陽之氣,男人的血是至陽之物,而童男的血,陽氣最足!用童男的血畫出的三陽符,威力最盛。
他們轉著頭互看幾眼,嘴角都是苦笑,探尋的目光最終落在我身上。
尷尬笑笑,點點頭。就猜到是這個結果。走到硯臺旁蹲下,用刀刺破中指,用勁擠,血流進硯臺,至少有二兩。
媽的,真疼。
那個表演茶戲的女孩走來,拿著紗布、膠帶,給我包好。
“謝謝,你叫什么?”我問。
“何琳。”她淡淡的微笑很迷人。
用我的血兌上水和好朱砂,鄭剛飛速畫出幾十張三陽符,分給大家。趙坤拿起兩張,貼在橋頭,隨即盤膝坐定,雙手結威靈印,嘴里念念有詞,估計念的是五方神咒。他那些徒弟都過去坐定,一起施法,頓時一片嗡嗡唧唧聲。
這無盡的骷髏產生的陰氣那么盛,也不知這些三陽符有沒有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他們念完,都站起來。大伙看著橋,憋著臉,沒一個吭聲,誰都不敢上去。
女人牽著狗到橋邊,蹲下來撫摸狗脖子,一指橋面,“虎子,上!”
這狗得到號令,一躥出去,上橋,撒腿跑,像條黑影,直躥到對岸。
“好!哈哈哈……”人群立即爆出笑聲,有的興奮得振開雙臂揮跳,人人歡欣鼓舞!
“也許點著那油就中計了,媽的!”
“是啊是啊!”
“明朝沒有電燈嘛!”
“還要感謝小兄弟的血!”
“哈哈……”
都松口氣,氣氛驟然活躍,這昏暗空闊的山洞里頓時一片響亮喧嘩。
女人喊一聲,狗又哧溜溜躥回來。
“我來試試!”話音一落,剛才那個抱佛像的瘦子走到橋邊。也許他想在女人面前表現一下,挽回顏面。
“小心點!”女人對他講。
瘦子站在橋頭,剛要抬腳,“等等”,趙坤拿出一條長繩走去,“你綁在腰上,萬一有事我們拉你回來!”
系好繩,鄭剛把一盞應急燈放在橋頭,“慢點”。瘦子看著橋,深深吸口氣,小心邁出一步。他口袋里裝著三陽符,應該沒事。他低著頭遲疑不前,緩緩蹲下,兩膝著地,兩手按著橋面,慢慢朝前挪步。
他倒有主意,橋面不過米把寬,這樣最安全。他心里還是怕的。
看著他一點一點向前,不覺屏住氣。眼睛、耳朵、嘴巴,似乎融進空氣中,消失任何感覺,身體仿佛成了軀殼;心跳、呼吸,都成空空振動,只剩光凝聚兩只眼里,四周靜得鏗鏘、鏗鏘……全世界只剩這窄窄橋面——他是唯一活物,膠凝、沉重的黑暗被他一點點撕破,往前、往前……
他挪著腿越來越遠,漸漸到橋中央,突然一停——猛然站立!
心一咯噔。“好啊,哈哈,我來啦!”他一回頭,嬉笑臉,眼神空洞,像受某種力量召喚,腳一抬——栽下!
“撲通!”
大伙伸長脖子目瞪口呆。
“快拉!”趙坤反應過來,大吼一聲。
鄭剛和幾個人立即拽緊繩猛拉,水“嘩啦”響,波紋亂晃,剛拉回幾米,陡然,繩一定——繃緊緊!
一股血直沖頭皮要炸裂,后背寒毛針針直豎,雞皮疙瘩暴起,恐懼霎時電般刺遍全身——水里有東西!